压失去兵甲的俘虏,随后缓缓将车阵三百余官军围困在射程之外。
“去告诉辎重哨,让山那边的医匠过来吧,再派人去崖头山,派些辅兵携镐头铲子过来,再问问云梯做的怎么样了。”
官军半数投降,让刘承宗心情放松许多,他长出口气望向北方,现在就看钟虎的中哨,能不能挡住那部七百余人的官军的。
刘承宗心里对这问题是有答案的,尽管那支官军人数稍多,但心态比不上钟虎的人。
两条山道离得不远,只是这条宽那条窄,他们能听见这边交战的声音。
而钟虎知道为何交战,官军偏师却不知道,只要钟虎稍做抵抗,那支官军见短时间不能突破,就会想方设法原路撤回。
猝然遇袭,跟大部队汇合最为安全。
当然同理,那边发生战斗,这边也听得见。
山谷里两支部队,正一个围、一个守,片刻后远处传来缥缈喊声,夹杂铳炮齐鸣之音。
这对车阵内的官军而言分明是噩耗,因为陈千户的部队没有携带火炮。
而原本蠢蠢欲动的俘虏,也在远处像天边闷雷般的炮声中安定下来。
没有回天之术了。
他们看不见战事进展,但能随声音远近变化而在心中有个大致猜测。
那交战声音原本在西边极远处,过了一刻时间渐渐停息,转而到了北方较为接近的位置。
陈千户没能冲破敌军阻拦,且在撤回中被追击,发生第二次战斗。
又过片刻,交战时再次远了,只不过这次到了东边,而且没持续多长时间就停息了。
刘承宗看向那座山峁笑了,看来杨耀也和自己一样,在这场战斗中学到了些东西。
显然前哨并未向西冲得太远,只是呆在山口以逸待劳,让且战且退的官军跑过去再跑回来,然后发现这边的路也被堵死了。
没过多久,山谷远处就有数骑跑来,有人在山下喊道:“将军,北路官军的千户被杨哨长射死,余部已降!”
刘承宗点头示意知道了,传令让杨耀带俘虏过来。
不过还没等到杨耀过来,车阵就内讧了,片刻之后,一名百户脱了铠甲下了兵器,提汾州卫左所指挥使首级出阵,代三百旗军投降。
刘承宗在山上大笑,随后收敛笑意,向曹耀微微摇头:“他们都不瘦,可我看见他们不瘦,就会想到一个个荒无人烟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