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不起,官员就说交银,别的地方一石粮能卖八钱银。”
胡三柞抬手道:“宁州小米便宜,一石粮只能卖四钱,结果纳的更多了。”
“万历爷加赋,合水、安化等地一亩加四厘三毫,宁州不知道为啥被加了七厘四毫,反正越加税,种地的人就越少。”
胡三柞说着乐了,俩手一摊道:“再往后加税就没用了,爱加多少加多少,以前宁州不到两万人,有一百多万亩地,如今我估摸也就二十万亩?”
眼看到了饭点儿,目力之内不见炊烟,刘承宗失去了交谈的欲望,点头道:“找个地方歇着吧。”
他实在没想到,在自己计划中非常重要的宁州,居然会是这般模样。
多好的地方啊,硬被收税收废了。
越收不上税、越要加税、越加税越没人种地,珍贵良田全部成了荒地。
当然夜晚,他们宿于董志镇的塬上,周围肥沃土地野草生得茂盛极了,荒凉的啥也没有,只有一南一北两座堡子,孤零零立在塬上。
可怜巴巴。
狮子营的军兵四出,在塘兵率领下携带书办,于方圆百里测绘地形、道路,为今后做准备。
这块本应肥沃繁荣却极为荒凉的地带,是刘承宗心目中最好的预设战场。
黄昏已过,营地中军帅帐里点起油灯。
虎皮地毯上铺着舆图,刘承宗一手端油灯照亮,一手拿烧饼在舆图上沿泾河向西抚过。
他的手最终停在宁州最南端,标注宜禄马驿的位置。
宜禄马驿本身无足轻重,但由那向南,是西安府最西北的邠州长武县;向西,则进入泾河河谷。
河谷最西端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韩藩驻地,平凉府城。
看着那个地方,他转头朝帐外喊道:“找个关中兵来!”
要威胁平凉府城,势必要进入泾河河谷,那么在宜禄马驿必须分兵设守,堵住关中可能北上的援军。
另一方面固原的三边总制府,也未必会对他的进兵无动于衷。
他要尽量确定关中可调动的兵力,再决定留人驻守宜禄马驿甚至长武县,以扫除后顾之忧,全力对付西进的曹文诏。
狮子营的关中兵跟着魏迁儿去勘探地形了,不过没等到关中兵的刘承宗,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高迎恩。
“高兄怎么来了?”
高迎恩跑得人困马乏,看见刘承宗就像见着亲人了,大诉苦水:“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