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他做什么,因为谁都无法信任。
不过听到这个名字,他想了想,这应该是自己派下去的人,便问道:“他是督饷的?”
“是,陛下派他去督闽饷。”
拿钱的啊,朝廷非常缺钱,崇祯连忙拿起奏疏去看,一看之下,心情大好,不禁乐道:“办得好!优旨报与百官听!”
师众督运的饷银额为二十四万七千三十余两,如今却运解来二十九万七千八百一十八两有奇,比起别人,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派去陕西运银的,区区十三万两,还被溃败家丁给劫了。
看看师众,多运来五万余两,一下子蓟镇遵化等地的军饷就有着落了。
一时高兴之下,便顺手拿过剩下两份奏疏,眼睛一看便挪不开了:“韩藩?”
诸多藩国,其实都是崇祯素未谋面的亲戚,亲情对他而言尤其珍贵,但这些藩国亲戚不算。
崇祯对待藩国非常理智,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因为他从未感受过父爱,更别说那些二百年前就分了支的亲戚。
但藩国不能失陷,事关哥哥对他的期望,更关系到哥哥亲手交给他的国家。
翻开一看,这几封奏疏可谓多角度叙述了韩藩被围困、攻破的过程,从韩王的角度、从杨鹤的角度、从周日强,完完整整把平凉府被攻陷的过程讲明白了。
连带着还有韩王求银重修王府、请免今年王田税;杨鹤也顺便为固原军队求饷,为陕西饥民求赈。
简直是偌大的丑闻,朱家人带着饥民攻破了朱家人的藩国,朝廷却无兵可用无饷可发,最后解围的是一支叛军。
朱由检揉着太阳穴。
他可以杀死这个国家每个人,却不能挽救这个在他接手之时便已千疮百孔的国家。
每天看的都是这些东西,每一封奏疏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他无从分辨,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出发、都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唯一的相同之处,是到他这里要钱要粮,就好像经过天启年与东虏大战,修出一大堆边堡边城之后,爷爷留下来那一千多万两内帑还在一样。
这让他头疼不已,看见要钱要粮就恶心甚至想吐。
崇祯很想对要钱的韩王回一句‘去你妈的蛋’,但皇帝身份让他不能这样说,只好批复自己想办法修王府,而且不准再扩建了,王田的税记得交。
实在韩藩不是河南的周藩或山西的晋藩、庆成王一系,否则他甚至想罚半年禄米。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