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饥民、边兵,哪个不是没粮没办法,我说的不是来平凉。”
刘承宗在土山下转了半圈,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投降的关宁兵被解除兵器铠甲,押到后边看着,承运的辎重兵已经上前运送伤兵。
东边仍有一支二百多人的关宁兵远远吊着,既不敢上前,也不想离开。
杨耀正率手下远远防备着他们突袭。
刘承宗叫住几个押送俘虏的部下,对俘虏道:“你们去个人,跟外边的将领说,要么现在就滚蛋,若想要曹文诏,就自己带着兵器铠甲战马全部送来。”
关宁军很难办,若换支部队做了和曹文诏一样的事,刘承宗能给他们放血把泾河染红。
尤其自己的钱都叫他们花了,看见曹文诏,刘承宗就不由自主想起在鱼河堡被饿得头晕眼花。
但眼下伤的降的上千人,刘承宗又不免想到这些人在山海关之外的狭窄走廊,夜夜枕戈待旦。
而且朝廷挪用他们军饷不对,但这些人的本事与勇气,在刘承宗眼中确实没辱没发到手中的那份军饷。
尽管马不如人,炮不如人,还能把仗打成这样。
说罢,刘承宗才深吸口气,转过身对曹文诏道:“我说你们就不该进山西,进陕西,你在关外打东虏,我敬你们英雄好汉,入关后干的都是什么事?”
“关宁军受皇命而战,曹某只为皇帝打仗,打东虏,击流寇,我何错之有?”
“百姓求活又何错之有啊!他们就不想为国效力?有钱吗,能养活父母妻儿吗?全他妈上吊了!”
刘承宗气得抬起巴掌,最后又放下,只得恨恨骂出一句:“我他妈早想揍你了,山陕是关外?饥民是东虏?”
曹文诏真的在认真思考刘承宗的话。
思考片刻,即使被绑着,还是往东边磕了个头,伸着头道:“杀都杀了,战败是我技不如人,曹某从军就知有今日,你斩了我吧。”
刘承宗气得直挠头,指着曹文诏对樊三郎道:“你就该一铳崩死他。”
樊三郎寻思,是想崩死他来着,这不是让战马挡住了么。
就在这时,前边传来通报,外边那支关宁军的将官自称曹变蛟,过来了。
刘承宗看见一员小将,除了甲胄,穿单衣入营,仍不失军人气节,昂首阔步上前,扬着下巴道:“指挥佥事游击将军曹变蛟在此,放了我叔叔。”
刘承宗看了一眼又一眼,生得威武招人喜欢,偏偏看着也是个不怕死的杠牛脾气,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