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名单上不少人其实都可以拉拢,但可惜的是眼下元帅府不需要拉拢任何人,他们只缺粮食。
刘承祖只关注眼前,他甚至对刘承宗所说入据关中之类的事都毫无兴趣。
那些东西想想就行了,反正他们做决定也不算数,只需要今年夏天一场旱灾,什么长远目标都没用,弄不好他们连河湟都要丢了,只能从打箭炉入蜀。
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大方向上刘承祖没意见,细节上却提出了四条建议。
“名单上的俘虏军官,可以让他们自赎,带回去取粮放人,否则人留在这也是祸害。”
“至于旗军土兵,准备放的可以先干活运粮,不准备放的就挑出来带走,像杨麒一样,把他们家眷带进河湟,以安人心。”
“除此之外还有永登,也要进兵,庄浪河一带自汉代以来就是产粮地,这名字的意思就是永远五谷丰登。”
“最后则是舆图,袭掠各县的兵马都要带上随军画师,既然我们准备几年之内入据关中,这正是绘制舆图的好时机。”
刘狮子对此从善如流。
在等待承运把皮筏俘虏送过来的几天时间里,一面安稳新收的降兵,一面派遣戴道子向东探查军情,很快东边就传来情报,兰州如今乱糟糟,正是进兵的好时机。
三月二十八日,戴道子派人从黄河沿线逮回来个探子,老熟人贺勇。
刘承宗已经不记得这家伙是第几次当自己的俘虏了,只觉得贺勇还是那偷偷摸摸的老模样,罩袍外头被塘兵踹得满屁股脚印,被护兵悄悄带进帅帐,一进来就行了大礼,道:“狮子将军,不,贺勇叩见狮大帅。”
刘承宗看见老朋友就想笑,伸手指向一旁的毯子让他坐下,问道:“都把你们放跑了,还过来干嘛啊?”
贺勇本来也挺紧张,时过境迁,谁也不知道过来会是啥下场,不过眼下能见到刘承宗,他也轻松下来,搓着手笑嘻嘻道:“我来看看狮大帅还要不要邸报。”
“呵,邸报都给我存着呢?”
刘承宗笑出一声,知道这家伙是在开玩笑,毕竟邸报他这不缺,便没接话茬,只是笑道:“我听说贺将军升官了,怎么,没给你弄个官职?”
“家丁百总。”贺勇笑笑:“狮大帅是做大事业的人,百总不值一提。”
“好事,以后贺将军当了总兵官,少不了你个标营参将。”刘承宗把玩着手上的安定王金印,对贺勇问道:“是贺将军叫你来的?什么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