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挨了揍,再半夜跑来求我迁坟可不行。”
樊三郎被他逗得轻笑,这才听他正色问道:“送信的人来几天了?”
“四天,两个人,一个狗头军师带着个少年护兵,老爷安排他们在城外住下了,住的是豪格在时那个院子。”
听见这个,刘承宗嗤笑一声,那院子以后就是元帅府指定招待所了。
樊三郎问道:“见见他俩?”
“不急,你那二姐夫不是也来了么,千里迢迢跑过来要见我,先见他吧,也在城外住着?”
樊三郎点点头,不过紧跟着便有些为难道:“还是让他等着吧,我觉得他有问题。”
二姐夫名叫车才,是山西隰州的老秀才,兵荒马乱的一路跑到兰州,最诡异的是还带了两个陕西举人、六个兰州秀才渡过了黄河,被野狐堡的百总井小六带进河湟。
不过在承运那就被卡住了,要不是有车才这个说自己要见元帅府樊将军老秀才,他们这九个人别说见刘承宗了,连碾伯都过不去。
刘承运多精啊,又是真正扎根地方管理河湟军民事的大首领官,见多识广,举人、秀才那矜持劲儿,他最清楚了。
就别说兰州的举人秀才,单在河湟谷地,战后留下来的举人只有四个、秀才九十二个。
就这么说吧,但凡没跑的,那都有没办法跑的原因。
有的家里有不宜远行的老人、或者自己本身就是老人,仗打起来没办法往兰州逃难,就携家带口躲到山上。
还有些躲进山里的,是对局势估计错误的迷糊蛋。
再有就是两种,有四十七个秀才是穷苦出身,属于听天由命;还有二十四个则是出身跟刘狮子差不多,留下作为代表,帮乡亲父老跟刘贼请命。
尤其后边这二十四个人,行为模式是惊人的相同,都是早在刘承宗率军挺进河湟占据西宁卫,他们就在乡里提议捐资修堡,河湟大战护着乡邻进堡避难,甚至不少人都做好了只要被抢掠就决一死战的打算。
结果元帅府的军队压根没搭理他们,打完五镇联军就把河湟传檄而定了,他们蹲在堡里不知如何是好,刘承运就把痘医派过来,先是让他们出堡,百姓不出,就把痘医放进堡里。
一点点试探着,他们就又回家种地。
即便到现在,这些人留下的原因各有不同,但相同的是跟元帅府都没有多少互信基础,人们都很合作,在各乡保当个农学博士、有事了作为乡里代表,这没问题;但要说元帅府要启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