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你半天,你是一点儿都不接茬啊!
他当即挥手道:“柳将军说得对,今天咱们就先睡觉,敌军动向异常也无妨,他们喜欢种地,咱们就让他们种,地总有种完的那天,到时候他们就正常了,我们再袭营!”
命令传到四门,守军跟鬼兵都放心了,带着满心轻松沉沉睡去,但这个时候已经五更了。
突然间刘承宗的马队就在外头举着火把由远及近,很快就散开了临近城下,一个个扯着嗓子喊,催促城外种地的士兵换防,叫他们到后边睡觉去。
铁马冰河入梦来啊,李鸿嗣在西街官衙刚睡着还没一刻钟,就梦回青春年少,在大阵里跟北虏搏战攻坚,枪炮齐鸣人喊马嘶,那马蹄子都踩脸上了。
蓦地惊醒,又回到这具鬓角都白了的身体,还没从大马蹄子踩脸上的后怕里回过神呢,就听见官衙厢房里住着的没牙老头儿敲着锣:“打了打了打了!”
城里确实有点骚乱,但李鸿嗣听声音,不像开始攻城了,况且刘承宗的军队,李鸿嗣是见识过的,打仗胆气最足,马队侵略凶勐,而且绝对不傻——黑灯瞎火,谁他妈天还没亮就攻城啊?
李鸿嗣出去就把老头儿的锣扯了,顺便下了一道命令,让城里所有百姓,家里头有乐器的统统上交衙门。
“唯恐天下不乱!”
很快,同样顶着个黑眼圈一脸倦容的柳绍宗就过来跟李鸿嗣碰头,语气非常无奈:“刘承宗的马队像疯了一样在城外勐跑,西城有个值夜守军没打过仗,一紧张把炮放了;南门有个炮兵被惊醒,以为下令了,也把炮点了。”
当五月二十九日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凉州西城墙和南城墙轰轰两声炮响,宣告整个凉州城入睡失败。
李鸿嗣面容苦涩地舔舔发干的嘴唇:“放炮打死人没有?”
“不知道。”柳绍宗摇摇头:“估计打不到,五年来刘承宗跟朝廷、海贼、西番、瓦剌轮番见仗,也是老将了,马队肯定散的很开,区区两炮,我估计打不到人。”
“唉。”
李鸿嗣没多少失望,无非是意料之中,紧张之下的两炮打中或没打中,对战局都毫无影响,他看着发白的天边叹息道:“这两炮的代价可真大,全城的人都醒了。”
柳绍宗也叹了口气,看着穿戴整齐的李鸿嗣,斟酌着问道:“那要不大帅再回去睡会?”
“这还睡个屁,咋睡啊,天都亮了,那刘二憨夜里都憋着坏不消停,白天能让咱睡了觉?”
李鸿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