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短剑,深深刺入阵中。
多个横队同时嵌进援军阵型,一瞬间不仅割裂了中间千总、左右把总的指挥,就连各个百总横队的指挥也被大乱,整支军队陷入瘫痪。
正面的丁国栋同样抓住这个机会,准备好的横队以大宽度包抄而上,失去指挥各自为战的明军就自相撤退。
本质上来说应该是崩溃了,但又没完全崩,因为这山间河谷算上山林地带都不到三里宽,几里地的长度里堵了近七千人,是撤也没处撤,跑又没处跑。
世间总不缺少血勇之辈,眼看撤退无望,不少明军都选择挺矛奋战拼个生死,更有人丢下长矛拔刀疾呼,号召军士们向林中冲锋,杀出一条血路。
但经历最初的以命相搏,一盘散沙的明军被前后夹击锤得妈都不认识,很多人被迫冷静下来,自相逃窜。
稳固军阵的军队是一群豺狼虎豹,失去阵形的散兵游勇在各自为战时,采用不同的生存策略相继涌现就不免给血性厮杀的战场添上滑稽。
就比如,当生存大过天,隶属于战场双方的士兵都出现了一些……一些混子。
他们隐藏在密林之中,持弓箭、火枪甚至腰刀,身边头盔戴盔缨的人多,他们就给脑袋插上盔缨;身边戴秃盔枪的人多,他们就把盔缨拔了。
人们在寺庙之外的一切农田、山地、密林、河岸以及任何可以作战的地方生死相搏,每时每刻,都有士兵遭遇冷枪冷箭袭击,也同样有士兵向身后或任何方向逃窜。
混战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初秋的阳光有些刺眼,农田上再也见不到头戴盔缨的士兵,密林内间断响起的枪声也逐渐停息,山顶上的刘承宗也没有下令收兵,他只是让丁国栋重新整队,继续向南推进。
随着驰援香林寺的明军被米剌印以诡异手段击败,刘承宗的军队很快越过香林寺,沿古浪峡向黄羊川与黑松驿推进。
而在当天下午,白广恩率军进驻黄羊川。
黑松林驿堡向北十里,就是古浪河与黄羊川的交汇的岔口,古浪河从西北流来,黄羊川向东流去,交汇的河谷宽度不到二里地。
在香林寺交战的时间里,丁绍胤与白广恩经过实地考察,决定在这个岔口进行据守。
山那边炮声轰隆,对他们二人来说,这样山势转角处的岔口,能最大限度上限制元帅军的红夷炮。
他们在山上修了两座营寨,丁绍胤扎营在河西的营盘顶,白广恩驻扎在河东的山那边,黄羊川南部有个地方叫营盘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