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而心生轻视,若非张总兵率新募乌合之众阻左军于秦州,我等又何来轻入关中?张总兵理应受到嘉奖勉励。”
张天琳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闯军是外人,已经投效的张一川才是自己人,而张一川之所以要在秦州跟左良玉打上一仗,正是因为刘承宗的命令。
打得丢人不丢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张一川成功将左良玉牵制在麦积山不能乱动,使元帅府四万主力跃进三辅。
张天琳闻言垂首,抱拳道:“大帅教训的是,张总兵确实有功。”
“堂中只有羽林郎又无旁人,这可不是教训,只是我与兄长的体己话罢了,我知兄长是外冷内热,别人又不知道。”
刘承宗笑嘻嘻,但其实张天琳并非外冷内热,只是单纯瞧不起人,瞧不起所有比他弱的人。
而且他这个人还是出力不讨好的倒霉蛋子转世,又乐于助人,受助者往往也比他弱,所以就会总瞧不起他帮过的人。
这种基本都属于无效帮助,你帮忙,大多数人都多多少少会心怀感恩,但你又瞧不起人,还指望人家感恩,就有点太考验人品了。
反正张天琳是听不出来好赖话,觉得大帅是在夸他,挺高兴,还跟刘承宗说笑几句。
等堂中执笔的羽林骑把关于闯军五营的情报记完了,刘承宗才正色道:“然后兄长就把麦积山烧了?六十里外都能看见烟。”
张天琳脑瓜子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忙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有,那山是左良玉烧的,他见我军抵达战场就想逃跑,粮草辎重带不走,又怕我上山追他,就一把火烧了。”
“但火一起来就吹了南风,风助火势烧到营外山林,大帅是没看见,火在下头噌噌地往上烧,左良玉带兵在上头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人能跑那么快!”
刘承宗被逗得哈哈大笑,随后问了问闯军五营尤其是张一川部的伤亡情况,这才追问左良玉的去处。
却见张天琳颇为不甘地摇摇头道:“我军绕山避火追得慢了些,待追至麦积山北边的渭河,左良玉已渡河毁船列营,而且北边来了他的援军。”
刘承宗缓缓颔首,渭河在秦州西边都属于水深较大的上游,没船难渡。
不过更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是北边过来的援军,他问道:“宁夏边军下来了?”
张天琳果断摇头,道:“带兵的艾万年,我见过他,是延绥镇。”
“艾万年?”
这个名字对刘承宗来说,可是有好几年没听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