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营地东南,扎在原野中的毡帐里。
周日强有点心疼面前名叫塔贲的吉尔吉斯部首领。
吉尔吉斯人在这一时期世代居于林中,以打牲为生,遇到力强者,就纳贡赋税,历来都是如此。
而他们本身很弱,这就导致生活环境异常艰难。
在东边,要给喀尔喀人多势众的和托辉特部上贡;西南,要向凶名赫赫的准噶尔上贡;西北,则要向俄国人缴纳毛皮。
而这三方都不希望他们给自己上贡的同时,还向别人上贡。
他们生活在这样富有引力的漩涡之中,不是被人打着要求纳贡,就是纳贡后被人逼着当作棋子向其他人冲锋。
这次出兵也一样,吉尔吉斯人其实已经不愿意跟俄国人打了,这帮人不讲武德的,吉尔吉斯诸部几次声势浩大的翻盘,导致部众被杀死大半不说,少有掌握知识的长者,也都被杀了。
在交通不便的西伯利亚森林,老人是部落的未来。
但没办法,楚琥尔的凶名,从巴尔喀什湖到萨彦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家伙让吉尔吉斯人从征,没人敢不出兵。
否则这个混蛋真能先把拒不从征的部落屠了,再去打自己的仗。
塔贲很怨恨周日强,早在围城的第一天,他就给楚琥尔提议,要在托木河埋下倒桩,河上准备拦江索。
作为同俄国人作战多年的部落,塔贲发兵的时候就带了两条祖传铁锁和大绞盘,对付沙俄远征队的平底船非常好使。
就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校尉,不让楚琥尔埋倒桩、扯拦江索,只说让塔贲小心防备河边。
这玩意儿它就不是小心防备的事。
八百吉尔吉斯人被部署于南北郊外,侧翼临河,我在明敌在暗,没有天天防贼的道理。
塔贲的部落拢共四百多户,此次派遣男丁三百,围城的时候只伤了四个人,那时候他还沾沾自喜呢。
谁知道一次夜袭就被打死打伤上百人,这都不能说是损失惨重了,直接动摇部落的命根子啊。
可是到这个时候,他是万万不敢怪罪周日强,反倒是来给周日强鼓舞士气的,求他千万别让楚琥尔撤军。
围城十几日,他已经看出来,楚琥尔虽然厉害,但这个周日强才是拿主意的人。
如果他们像自己一样恐惧于哥萨克的袭击,就此罢兵撤军,那塔贲的部落接下来会遭的报复,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他也试过找楚琥尔,但楚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