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而刘承宗就不一样了,人们很难界定那究竟是个北虏头子、西贼魁首还是割据大王,不论哪个身份,都会让正常人感到畏惧。
甚至很难定义他做什么才算出格。
劫掠富家财产,这难道不是流贼的一贯作风吗?
抢夺贫家铁锅,这不也是北虏的渴求之物吗?
甚至于杀人焚城,他都是贼了,做这种事奇怪吗?
羡慕不来的。
舆图上,洪承畴在黄河以南的红寺堡画了个圈,那是防守固原方向最好的支点。
他估计刘承宗的部署一定是尽快抢占红寺堡,因为没有其他路可走,或者说别的道路都太难走了。
依照他们的估算,最快后天一早,元帅府的先头部队就会出现在红寺堡外围。
而张应昌的军队有先发之利,昼夜奔袭一天半,最快明天中午就能抵达,即使慢一点,明晚也能抵达预定位置。
其部有充足的时间布置战场。
若能取得一场小胜,挫败元帅军的锐气,接下来的仗就好打了。
等洪承畴回过神来,杯中茶水已经凉了,他才端起来饮了一口,只觉腹中空空,饥饿得很,便想让人准备饭菜。
只是才刚抬手,还未说出话来,府中仆役就像未卜先知一般,一个闪身出现在书房门口,跨过门槛兜头拜倒,急道:“老爷,张帅塘马奔过黄河,在城下求援呢!”
端着茶杯的洪承畴愣住,一瞬间对时间空间的感知都出了问题。
他看看杯中刚凉的茶水,又看看报信的仆人,再看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这才起身眨了眨眼:“求援?”
他寻思,我不是上午刚把军队送过黄河吗?这才多长时间,就算张应昌走得再快,也至多走三十几里地,还在灵州城外围呢。
这就腹地遇敌啦?
你这不扯蛋吗?
难不成……洪承畴转头看了舆图一眼,赶紧往外走。
别是灵州又哗变了吧?
那边驻防的守备叫董学礼,年轻时候当百总就在元帅军手上吃过败仗。
早前他驻防在镇城,洪承畴本想给他撤掉,但发现其人还有几分才能勇力,便调到黄河东岸的灵州驻防。
洪承畴边向外走边懊悔,摇着头心说:妈的陕将也不可信!
刚走出总督衙门,他抬头就觉得城内乱糟糟,不远处一行军官正打着火把策马赶来。
为首的是负责守城门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