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日晚,造船厂精心准备的这顿晚宴因为突如其来的消息变得有些虎头蛇尾了。
或许是刚刚大家都喝过酒,所以就算脸色要变,也在酒红的影响下不那么明显。
可作为主客的安德鲁还是能看得出秘书们来过之后,一桌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除了以东道主自居的李学武,仍旧热情款待,举杯相敬。
中国人讲究眼力见儿,西方人更懂得分寸感,所以这酒慢慢地在安德鲁的主动下开始收尾。
为的就是让如坐针毡那几位好早点结束宴席,忙各自的事。
随着安德鲁撂下筷子,包间内便传来一声声的客气招呼。
刘少宗等人依次与起身的安德鲁握手寒暄几句,又同李学武对视一眼,随着往外走。
在门口左右分开,刘少宗等人急着去打电话,李学武则是同徐斯年一起送了安德鲁等人上楼。
很显然,原定于晚饭后的会晤只能往后挪了,安德鲁很老道地没有多问什么。
等从楼上下来,徐斯年掏出烟盒,先一支分给了李学武,两人就在楼梯拐角处抽了起来。
“呼~”
刚开始两人都没说话,还是徐斯年忍不住,长吹了一口烟儿,微微眯着眼睛说道:“多事之秋啊~”
“嗯”
李学武低着头呼出一口烟,顿了顿,说道:“寒冬将至,要做好过冬的准备啊”。
“怎么过?”
徐斯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寒冬又将几时能结束,春天何时到来?”
“春天一定会来!”
李学武抬起头,看着徐斯年坚定地说道:“不管寒冬有几时,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么说着,他再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看着徐斯年道:“听龙叫还不过年了?”
“唉~”
徐斯年长叹一声,道:“只怕这个年不好过了~”
“那得看怎么过!”
李学武抬起头往窗外望去,机加工车间早就灯火通明,日夜不停。
他就站在楼上,仿佛依然能听见机器的轰鸣声,以及那热火朝天的工作热情。
“你还坚持经济发展,贸易优先、福利优先,对吧?”
徐斯年同李学武一样,站在窗口前,望着窗外的厂区,道:“你还是这么的特立独行啊”。
“不,不是我特立独行,而是你正走在迷惘”
李学武使劲儿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