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軨坂小道上,一支如同长蛇般的队伍正缓缓的向北推进着。
这支队伍最前面,是手提朴刀、骑着战马的骑兵;紧跟在骑兵身后的,是通红一片身穿大红衣甲,左手持盾右手提着朴刀的朴刀兵。
走在朴刀兵阵列后面的,是兵器杂乱,穿着百姓深衣,刚刚投效刘辩的降卒。
经过战后短暂的休整,许多降卒已感觉到刘辩军对他们的态度与过往他们遇见的官兵大有不同,行进时也是学着前后夹住他们的官兵一样,挺直着胸膛,一副昂然的模样。
跟在最后压阵的,是红红的一片手持长枪的长枪兵。长枪兵的枪杆都斜斜的指向侧前方,整齐的列成排,就好似一排排侧向生长的树木一般。
夕阳的光辉照射在长枪的枪尖上,锋锐的枪尖闪烁着血色的寒光,像是它们刚刚饱饮了鲜血,尚未擦尽枪锋上的血迹。
同徐庶并肩策马走在长枪兵与降卒队列之间,刘辩抬头朝落山的斜阳看了一眼,向身旁的徐庶问道:“军师,这颠軨坂尚有多少路程,方可到达虞城?”
“天黑之前应能下山。”抬头朝即将落山的那抹斜阳看了一眼,徐庶对刘辩说道:“今日晚间我便前往虞城,殿下可率军向东推进,逼迫郭太、杨奉继续东撤。”
“若不围城,恐那胡才不从!”刘辩拧着眉头,对徐庶说道:“军师也是多有不测!本王打算先围住虞城,待军师劝服胡才,再图杨奉、郭太!”
“殿下莫要忧心!”徐庶微微一笑,很是坦然的说道:“若殿下围城,胡才心内惧怕,定然死守!殿下不围城,反倒去追击杨奉、郭太,我才好劝服胡才投诚!”
骑在马背上,刘辩紧紧的锁着眉头,沉吟了许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军师一切小心!前往虞城之前,从本王亲兵中挑选一队武艺精湛的好手,也好保得军师周全!”
虽说徐庶让他放心,可刘辩心内还是有些忐忑。徐庶要进虞城,城内尽是白波军,刘辩很清楚,即便他派出一支数百人的卫队,恐怕在城内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半轮太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大地沉浸在一片浓重的血色之中。
前面的队伍开始下坡,走在降卒队列后面,伸头朝前方看去,出现在刘辩视野中的,是一片苍茫的草地。经过半天的跋涉,他们终于过了颠軨坂,即将踏上盐道以北的旷野。
队伍刚刚下了山岗,天色就蒙蒙的暗了下来。
“命令点燃篝火,越多越好!”背对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