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浑身糊满血渍、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的高顺虚抬了一下手,刘辩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他说道:“如今本王做了洛阳王,高将军方见,便行如此大礼,本王何敢消受?”
当初刘辩逃离洛阳,高顺确实是一路追杀。就连刘辩攻破虎牢关,进了关内之后,他也还在带兵穷追不舍。
若是别人,听闻刘辩提及此事,恐怕已是将罪责推到董卓身上,力求为自家辩解。可高顺为人正派,却是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高顺跪伏在地上,额头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并没敢起身。他是得了刘协的旨意,前来洛阳向刘辩请求发兵支援,刘辩若是因被他追杀过而不愿发兵,在高顺看来,这绝对是因他以往追杀刘辩而造成的恶果。
见高顺跪伏在地上没有说话,刘辩再次虚抬了一下手,对他说道:“高将军有事只管起身说话,本王并非小肚鸡肠、记挂前仇之人。”
得了刘辩这句话,高顺才敢直起身子。可他却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仰望着刘辩说道:“殿下仁德,天下皆知。当日追杀殿下,末将不敢推诿。如今长安被围,陛下与朝中众臣皆有累卵之危。吕将军整日镇守城头,可贼军势大,随时皆有破城之虞。若殿下肯发兵援救,末将愿献上这颗人头,以谢殿下!”
“人头?”高顺话说的是斩钉截铁,刘辩丝毫不怀疑他的诚意,可在高顺话音落下后,刘辩还是对他说道:“高将军的人头,还是留在项上。留着这颗人头,将军日后还可建功立业,以将军之能,定会博得封妻荫子、名扬天下!至于援救长安一事,待本王与众将商议妥当,再与高将军细细谋划。”
刘辩并没说援救还是不援救长安,跪在大殿正中,高顺也晓得,想要刘辩当即允诺,绝不可能。
仰望着刘辩,高顺很是有些不情愿的抱拳举过头顶,对他说道:“恳请殿下早做决断,末将告退!”
“送高将军前去沐浴更衣!”高顺起身后,刘辩向守在大殿门口的羽林卫吩咐了一句。
一名羽林卫应了一声,向高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高将军,请!”
双手抱拳,向后退了几步,高顺才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出了大殿。
待到高顺离开大殿,刘辩向一旁的徐庶问道:“陛下命高顺前来求援,军师以为本王该当如何?”
“殿下莫非不知自家处境?”刘辩的话音才落,徐庶就抱拳对他说道:“在陛下眼中,殿下是非拔不可的芒刺。可眼下西凉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