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阻截洛阳军的命令,王当愣了一下,对说出这番话,心内不由一阵懊悔,暗骂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家的脚。
可主意是他出的,张燕既将任务交托于他,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推脱,只得抱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待到王当走的远了,张燕轻轻叹了一声,对一旁的杜长说道:“我等恐怕是要撤军了!”
“渠帅不是……?”张燕说出要撤军的话来,杜长愣了一下,睁圆了眼睛望着他,话只问了一半,就觉着好像不应问的太过明白,赶忙止住了话头,看着张燕的时候,脸上却是满满的带着疑惑。
“管亥、于毒那般猛将都已投效洛阳王,更兼有杀进我军如入无人之境的赵云,洛阳军剽悍,我军虽是人多,却毫无胜算!”微微蹙起眉头,望着远处的群山,张燕轻轻叹了一声,对站在身后的杜长说道:“若不欲全军覆没,我等只有退回太行山。大军撤离,若是后无屏障,洛阳军一场掩杀,我军便会伤亡无算,如今之计,唯有舍弃王当及十万将士,方可保得大军无虞。”
看着张燕的背影,杜长脸上那抹茫然越发浓重。追随张燕已是许久,他从来没见张燕如此缺乏斗志,两军尚未交战,便已是丢了胆气。
驻扎于距离邯郸城只有十多里的地方,刘辩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都没有下令让洛阳军向黑山军发起进攻。
两支相距并不算遥远的大军,彼此保持着一种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自从刘辩领着大军扎营,黑山军也放缓了对邯郸的进攻,到了傍晚,攻城几乎已是完全止了下来。
邯郸城外,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宁静之中。彼此对立的军队相距不远,却谁也没有率先向对方发起进攻。
夜色渐渐深沉,夜幕笼罩下的洛阳军军营中,每隔十多步,便有着一只用三角木架支起的火盆。
火盆里跳蹿着熊熊的火焰,风儿从火盆上掠过,将火焰吹的“呼呼”直响,一个个火盆连成片,将整座大营都映照的一片通亮。
立于帅帐外,刘辩一手按着剑柄,抬起头,眺望着夜空中那轮明晃晃的月亮,一身戎装的管青,则立于他右手侧后方,美目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深秋的风儿,冷飕飕的,从二人的身旁掠过,撩起刘辩和管青的发梢,使得身披铠甲的他们,威武中又多了几许飘逸。
“殿下今晚好生稀奇。”刘辩正仰脸望着月亮,站在他侧后方的管青“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对他说道:“已是望了许久月亮,也不晓得在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