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却有人来访。却是县中主薄中奂。主薄中奂虽然只是县令自辟的百石吏,却是县令的亲密私人。权责极重,身为县尉也不敢慢待了,强自忍着疲倦见客。
却听那主薄中奂请求郡守之事,不要牵连到土地神身上。
当时就有不悦,奔波两天,一夜没睡,本就精疲力尽,原本以为这主薄中奂有什么重要公务,但是居然只是给那小神说情。便道:“我已经让人将那神祠捣毁了!”
“什么?”主薄中奂听了,大吃一惊,说道:“尉君不知道这土地有灵,能够保佑亩产千斤么?”
换个时候,这县尉还能想清楚亩产千斤意味什么。但是这时候,却是心力憔悴。更是被那煞气压住灵光,念头更是迟钝。又哪里想得起亩产千斤意味什么?
便冷笑一声,将这主薄中奂送走。
主薄中奂出了县尉的院子,见着梧桐月上,清光似水。不由哀叹:“便是天子听闻亩产千斤之事,也要以为祥瑞。尊其神灵。
郡守本来已死,是大罪。不如将这祥瑞报上,起码也能抵消。这县尉不知道以此为脱罪,反而捣毁土地祭祀。这便是自绝生了!”
也是这县尉本就该死,原本就头昏脑涨,再加上气运低落。却又哪里听得进去这般良言忠告?
迷迷糊糊之间就拒绝了,昏昏沉沉的再次睡去。
月光之下,却转出一个人来,脸色十分难看。对着主薄问道:“中君事情当真如此么?”
月光之下看清这人脸色,一派死灰。就把主薄吓的激灵灵一跳,半晌才认了出来:“原来是吴君,不知道有何要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道禁师,叫做吴华。他盯着主薄,带出了两分的哀求之事来:“中君,上吏……我都听到了你说的话了。此事可是真的么?”
这主薄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你也搀和在其中。是了,你是道禁师,这事情原本就少不得你!你真如此糊涂……唉!”
那道禁师听了,一股凉气沉入心底。他有着道术在身,又有着官气护佑。横跨两界,官做的虽然不大。但是权责极重,地位极高。
又有着许多神通本事,当时就神像坍塌之后,就觉着事情不妙。见着县尉的气运一下子折损大半,心中就在打鼓。
回去之后,一见自己的气运,更是心都凉到了半截。见着自己丝毫不比县尉好过多少。半夜睡不着,转到此处,却听到了主薄的话,心中就一下子沉到了脚底板。
“不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