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这个公堂的主人啊!他清清嗓子,刚要说话,却没想到常玉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梨花带雨地抽泣了起来:“我好不容易赎了身,想做点小本生意立足,多亏了陈小六帮忙照应。可喜娘那刁妇却以为我和小六有奸情,想方设法陷害我,真是没法活了……”
“大胆泼妇,你当公堂是什么地方,岂能容许你在这儿撒泼?”一人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是常年办理刑狱之人。
玉衡一见有人敢呵斥姐姐,立刻挡在姐姐前面,喝道:“你是谁?”
常玉娇一见来人容貌气度,顿时就明白了,他可能就是梁翊口中直指司的张大人吧?她擦干眼泪,轻轻拉开玉衡,淡定自若地问:“这位大人,难道大虞国只准官府诬陷好人,不准好人质问官府吗?”
纵然张德全阅人无数,但也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女子,一时倒还有些佩服。他冷笑了两声,说道:“你若真无罪,我们向你道歉也无妨。可是喜娘说得头头是道,残月又是我们朝廷缉拿的要犯,我们不得不上点儿心。所以委屈姑娘一下,请你稍安勿躁,等一会儿就真相大白了。”
常玉娇一惊,心想他们不会已经带着喜娘出发了吧?那梁公子岂不是有危险?那这一场岂不是白闹了?她强作镇定地坐下,说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们是要把我打入大牢呢,还是会乖乖地低头认错呢?”
“好,那就稍等片刻。来人,给常姑娘上茶。”张德全皮笑肉不笑地说。
常玉娇接过茶,轻笑了两声:“我还真就纳闷了,那喜娘到底说了些什么?能让你们这么兴师动众?”
“事到如今,也不妨跟姑娘直说。你知道朝廷悬赏残月的价码吗?知情举报者,赏二百两银子;活捉者,赏两万两银子;就算在追捕过程中把他杀了,也有五千两银子可以拿。所以说,喜娘举报了残月的线索,就可以拿到二百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她下半辈子生活了,总好过她被残月救出来以后,依旧食不果腹要强得多吧?”张德全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说。
常玉娇顿时语塞,世间还真有这样要钱不要命的奇葩啊!她无心再跟张德全搭腔,也无法保持镇定了。万一梁翊真的去救喜娘了,那她和玉衡也就脱不了干系了。若自己跟梁翊一起死了,那也无所谓,只怕会牵连无辜的玉衡。
正在她焦心之际,张德全突然问她:“常姑娘,你家最近有没有来客人?”
常玉娇喝了杯水,马上明白过来了——县衙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