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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翊剑眉微蹙,拔出刀来,把刀尖抵在张德全的脖子上:“如果你不说,我就这样去威胁你的家人,让他们日日在恐惧中无法自拔。我金世安,说到做到。”
“你自己说出来了,你是金世安。”张德全咽了口唾沫,他脑海中突然冒出那个披着花里胡哨的披风、拿着一把假到不能再假的木剑、领着一群富家子弟在白石大街上耀武扬威的小男孩。他面露苦笑,喃喃道:“白石将军?”
梁翊一怔,继而笑道:“是啊,都十几年了,你还记得,看来这个外号还真是让人难忘。我只问你,你怕不怕我?”
张德全沉吟片刻,回想起了金家人——尽管在他眼中,金家不过是他的仇敌;而且,金家虽为京城贵胄,却整天幼稚地宣扬着坦荡做人,不结党羽……可他不得不承认,金家人的筋骨,仿佛真是铁打的一般。
十七岁的金世宁如此,能从直指司大牢死里逃生的金世安,亦是如此,命硬到让人胆寒。
面前是寒光闪闪的刀刃,背后是滚烫的墙壁,目之所及,烟雾弥漫,熏得人睁不开眼。事到如今,怕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张德全想起自己壮志未酬,不由得流出了几滴浑浊的眼泪,他沙哑地说:“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去威胁我的家人。”
“你说出我弟妹的下落,我就饶过你家人!”
张德全双目无神地说:“那两个小婴儿,蔡丞相把他们带走了,安置在不同地方。他说,如果金家还有后人,那一定会来救这两个婴儿的。救一个,可能是巧合;可若两个都救,那必定是金家之后,到时候一起铲除。”
“好毒的计谋。”梁翊虽也曾料想过这种情况,但听蔡的亲信亲口说出,还是恨得牙根痒痒。
外面的人越来越多,梁翊既然能影影绰绰地看到他们,那他们应该也能隐约看到自己正在跟张德全对峙。梁翊心中焦虑,继续质问他:“你仔细想想,他们会在哪里?”
“……”张德全闭上了眼睛,咳个不停,不再理会梁翊。
“梁公子,你们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就来救你们啦!”柳知县颤巍巍地高喊道。
梁翊微微转头,外面的火势已经弱了很多,就好像自己满腔的期望,渐渐冷却下去一样。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郁闷愤恨,扬天长啸了一声,又攥住张德全的衣领,逼问道:“快说啊!再不说,我还是饶不了你全家!”
“蔡丞相先把他们送进了抚婴堂,后来小女孩儿进宫了,小男孩去向不明,但蔡丞相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