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强敌,安澜的河营守备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便自告奋勇地去护城河边拦截敌人。方淮见有人主动去送死,连忙大加赞赏了一番,算是鼓舞士气,丝毫没有阻拦。楚寒悲伤地看着昔日同僚慨然赴死,恨不能将方淮砍成两段。
夜秦地处南国,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精通水性,他们的先锋部队也是不怕死的,尽管流箭如雨,可他们丝毫没有退缩,前赴后继、杀气腾腾地度过了安澜的护城河。不足百人的大虞将士来不及反击,就被敌军给虐杀。夜秦人得意地望着城墙,不断发出嘲弄的嘘声。
在灰蒙蒙的夜色下,冰冷的长枪刺入胸膛,骤雨般的流矢插满全身,河水被染成了红色,活生生的人被踩成了肉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楚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惊骇得浑身发抖,连连后退;可当他看到那群红着眼睛、笑得一脸狰狞的夜秦人时,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他愤恨地抽出虎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诸位将士,依本官看,我们还是投降了吧!”方淮眯着小眼睛,小声提议道。
“你到底有没有骨气?我楚寒就算战死在河里,化成厉鬼,也要把夜秦那群兔崽子拖进河里喂鱼!决不投降!”楚寒怒吼道。
“呵,你说得倒轻巧,只是刀没抵在你的头上。若夜秦人真到了跟前,只怕你连跑得力气都没有,直接就跪在地上求饶了。”一个叫解大统的军官不屑地说。
“不信咱们就试试,若我楚寒有一丝胆怯,就让夜秦把我千刀万剐,让安澜百姓骂我万年!”楚寒将虎齿别在身后,冷笑道:“只怕你们不敢用我。”
解大统脸色一变,不再理他。城墙下夜秦人高喊:“方刺史,请你打开城门,快快受降!若一味抵抗,只会拖累城中百姓,何苦呢?”
方淮颠着小碎步,急急地跑了过去。一看外面黑压压的人头,差点儿没吓晕过去。若不是惧怕楚寒手中的虎齿,他早就投降了。他瞥了楚寒一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颤抖的声音飘散在夜空里:“不降,不降,宁死不降!”
“你现在只是一个刺史,如果你投靠了我们,做我们的内应,我们会封你个王爷。这里白纸黑字都写着呢,方刺史可以细心查看!”
话音刚落,一支带着帛书的箭钉在了栏杆上,方淮吓得浑身一哆嗦。楚寒白了他一眼,虎齿剑一起一落,那张锦帛便成了两截。方淮气得跺脚,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白白辜负了人家的一片美意!”说完,他又冲着城楼下喊:“各位将军别误会,是我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