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花很喜欢丈夫堆的雪人,不仅给它戴帽子、系围巾,还会抱着小黑跟它聊天。梁翊也很庆幸,映花还是那个喜欢雪人的小女孩,小时候唱着自己瞎编的顺口溜、堆雪人哄她开心,没想到她还都记着。尽管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过能这样陪在她身边,他已经别无他求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初七那天吃完早饭,梁翊就听见外面又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他心里一紧,心想太后不会又派杀手来了吧?他刚要出去应对,黄文远领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说道:“翊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从京畿近卫军调来的孙林孙将军,从今天开始,他奉命守卫梁府的安全。”
“奉…奉命,奉谁的命?”梁翊一头雾水地问。
“梁护卫,在下是奉圣上的命,特来保卫梁府,以解除梁护卫的后顾之忧。”孙林说道。
如此一来,梁府的安全不用担心了,此举既能体现圣上体恤臣子的情怀,又让梁翊失去了呆在家里的理由,没想到赵佑真还有这番谋略。可梁翊转念一想,这想必又是宁妃的主意吧!他谢了恩,盘算着什么时候回京合适。梁若水却感怀圣恩,让他俩初十就回去。映花还憧憬着欣赏琵瑟山的春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回京城,她简直要哭了。
不过,堆得那么结实的雪人都要融化了,或许也真该回去了。
初九晚上,梁若水吩咐厨房做几个好菜,他要跟儿子喝几杯酒。全家人都拦着他,他却固执地将一瓶浦州老窖藏在怀里,说就喝一杯。家人都知道他执拗的性子,也担心再这样争执下去对他伤口不利,遂由着他去了。
晚上梁夫人拉着映花在房间里说体己话,梁翊陪父亲在正厅里喝酒。父子二人很少这样独处,谁也不说话,气氛很是尴尬。梁若水抿了一口酒,嘿嘿一笑,说道:“小子,说实话,养了你十五年了,现在我才尝到当爹的甜头。”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惹您生气了。”梁翊坐得笔直,乖顺地说道。
“不是你不懂事,是我对你期望太高。如果你是我的儿子,你长成混蛋,我也无话可说;可你毕竟是金家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无颜去见你的父母。”梁若水又抿了一口酒,眼睛有些泛红:“我也知道,你为了当好梁家的儿子,做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委屈,每逢你家人的忌日,你都不敢在家里祭拜。有时候看着你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梁翊鼻子发酸,他挤出一个微笑,说道:“爹,我哪里还有别的家人,我就是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