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捡了起来。
蔡赟不知道,刚才阿珍确实是在跟他对视。他嘴上夸赞,可顺手便将荷包扔在了桌子后面满是灰尘的角落里,阿珍看得一清二楚,她心如刀绞,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不是第一次了,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阿珍咬住嘴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除了楚寒,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眼睛复明了。梁翊给她找的那位女大夫确实厉害,她走之前开了很多药,阿珍每日按时敷眼睛。她看东西还像隔着一层浓雾,可在近处的东西,却基本都能看清了。心里亮堂了,想法也就清晰了。阿珍心中有了计较,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十月初,赵佑真去苍葭山礼佛途中,染上了严重的风寒。由于他吃了很长时间的丹药,身体早就亏空得厉害,这次风寒来势汹汹,迅速将他击垮了。他高烧了两天,一点意识都没有,太医们用了各种办法都不见好,偷偷告诉蔡赟,皇上恐怕不行了。
众人始料未及,未曾想伤寒就能要了赵佑真的命。蔡赟让太医们务必保密,依旧装出全力救治的模样,不可让外人得知皇上的真实病情,尤其不能传到梁翊耳朵里。他一面给儿子送了封密信,让他做好北上京师的准备;一面偷偷召赵佑忠入京,并让他务必带上赵玄清。
赵佑忠不知机会来得这么快,惊喜之余还颇有些不知所措。可他前脚刚到了京城,庆王后脚便到了。庆王义正辞严地斥责了儿子一番,让他不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不要搭上一家人的性命。事到如今,赵佑忠也不再听父亲的话,执意留在京城,发誓要闯出一番天地来。庆王气得吐血,放了狠话,要跟儿子断绝父子关系,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庆州。可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儿子,回到庆州后,便隐秘地召集军队,以备不时之需。
赵佑真昏睡了两天,眼看挺不过去了,后宫嫔妃都开始比谁哭得惨了,宁妃不声不响地来了。皇后江瑶蛮横地不让她靠近,映花却走出来,一声将江瑶喝退,拉着宁妃的手走到赵佑真榻前,江瑶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宁妃机警地环视了左右一眼,悄声跟映花说道:“映花,陛下这病来得蹊跷,你这几天陪在他身边,他喝的汤药都是正常的吗?”
映花点头道:“药是太医亲口尝的,没什么问题,皇兄喝下去之后,也没什么异常,就是他一直醒不过来。”
宁妃观察了一下赵佑真的神色,揣测道:“我曾听说,若一个人吃丹药上瘾了,突然戒掉的话,便会有一些奇怪的症状,比如畏光怕冷,身体虚弱,以至于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