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厌恶,他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将他看在眼里,他更加烦躁。他例行地问了她几个谋反的问题,金夫人回答得很干脆——从没做过,无法回答。江统暴躁地抽了她好几个耳光,她白皙的脸颊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鲜血,她冷笑着说:“只有无赖才会毫无理由地打人,先前有人说江大人是无赖,我还不信,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江统气急败坏地要对她用刑,金夫人很坦然地说:“从进来那一刻我就做好准备了,只要到了这里,就意味着彻底没有尊严了。江大人,你怎么折磨我都行,但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见一眼我的小儿子,只要见他一眼,你要杀要剐,我绝不怪你!”
江统冷笑道:“我看你是傻了,还敢跟我提要求!”
“只要见不到世安,我便会一直求下去!”金夫人目光坚定,两行泪水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听说他也被抓进来了,他生着重病,肯定很害怕。知子莫如母,我相信他跟我一样,一定在坚挺着,等着我们重逢的那一刻。只要我一日见不到他,我就不会放弃,不管受什么样的屈辱,都不会放弃!”
江统想起蔡赟的叮嘱,心想,这种女人留着肯定是祸害,他头脑一发热,便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金夫人哪儿想到江统会如此野蛮?她大骂了几声,江统便掐得更加用力,掐死她,就能掐灭心中的怒火,就能平息他被金穹打压的憋屈。仿佛一个恶魔控制了他,江统都忘记了自己掐的是女人的脖子,待到回过神来时,金夫人早就咽了气,而江统因为用力过度,肩膀抽搐不停。过了很久,他才指挥亲信将金夫人伪装成了自杀的样子。
金夫人死时,双眼瞪得大大的,那一双原本灵秀的美目再也不复昔日的光泽,死死地盯着江统,似要将他的魂魄勾走。江统惊恐万分,在走出直指司大牢的过程中,竟然摔倒了三次。
躺在晋川的官驿中,江统又梦到了那双摄魂的眼睛,这次她是真的要将自己的魂魄带走了。江统拼命地挣扎着,扯着嗓子喊叫着,终于在噩梦中醒了过来。一轮弯月挂在天上,照亮了世间万物,江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喜地发现自己并不发烧了。然而他还是浑身无力,喊了好几声随从的名字,半天也喊不来一个人,他暗骂了几句“懒骨头”,只能亲自下床找水喝。结果一下床就踩到了一个人身上,江统腿上发软,滚出了好远才停了下来。他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有人理他,他这才发觉,整个官驿只剩下他一个活人了。
江统来不及害怕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跑。他借着明亮的月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