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的等候。
帝党这次的本钱,下得着实不少啊一个以理学方正,关防紧密著称的军机中堂居然在寒风瑟瑟当中一直等候。
这种亲切关怀,到哪儿找去?
看着徐一凡出来,翁同龢一张老脸硬扯出笑容儿来。徐一凡也不能不识趣儿,也挤出笑容。一老一小这样含笑对望,似乎就是默契于心。
翁同龢还没有说话儿,一匹快马突然从园子那头奔过来。三海护卫远远的就拦住了。马上人青衣小帽,一副厮仆模样。翁同龢目光向那边一扫,就再也转不开了。他忙跳出轿子,朝那个急得满头大汗的下人迎过去。
那下人犹自高叫:“翁中堂,翁中堂!”护卫看见是翁老爷子的家仆,才放了手。那下人飞也似的窜过来。翁同龢看着他喝道:“什么事儿,慌成这样儿!”
那家人看了含笑站在翁同龢身边的徐一凡一眼,凑到翁同龢耳边叽咕几句。就看见翁同龢脸色一下沉下来。甚至有着从来未曾见过的慌张!
他一下钻进轿子,回头看了徐一凡一眼,想招呼却又收住了口。坐稳一跺轿底板,拱拱手就面沉如水的亲手放下了帘子。
这场烟云变幻,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自己已经做了一切该做的,但是是不是就无愧本心,是不是就能让一切如自己所想?
徐一凡躬身回礼,看着翁同龢的轿子飞一般的去了。额勒和布呆呆的看着他们的举动,挠着头纳闷儿:“这是闹怎么一出儿?”
徐一凡又对他一礼,上了自己借来的轿子。他一踩轿底板,轿夫抬起便行。他闭上眼睛突然又睁开:“去都察院,穿先走。快点儿,我多给赏钱远远的停下来。我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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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外,正是人头涌涌。连空气,似乎都被这一群青年士子搅得滚热。
道光帝洋人强开五口以降,接着又是洪杨的国内大乱。然后是对外打一场败一场。好容易中法之战维持了个国门口的陆战勉强平手儿,结果还是丢了藩属安南!
这些读书种子们自然在寻找出路。洪杨乱后,又是曾胡左李这一代名臣经世学派大行其道的时候。读书人对家国的关心,竟然是从未有过。
最简单朴素的借口就是,圣君无权,不能振作刷新!
为着这个最朴素的借口,等候着明年大比的举人士子们,齐集都察院门口。看着几个身影毅然的敲响了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