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二百四十年,未有兵尚能战,饷未曾绝,士心民心仍勃发跃跃,而国朝竟议和就抚者!
宣宗成皇帝,道光年间,英夷进迫长江,截断南北,漕运不通,而十三省劲旅,尽数挫败,则宣宗成皇帝万不得已,方才就抚。
文宗显皇帝,咸丰年间,英法两夷,自大沽上陆。我八旗劲旅八里桥挫败,僧郡王无力回天,而洪杨作乱与东南,湘淮劲旅,不得北调。山穷水尽,乃不得不北狩热河,就抚两夷。
自文宗显皇帝之后,我国朝大加振作,力图刷新,练兵制器,可谓中兴。名臣猛将,济济一堂,诚小康之世。如此局面,我国朝北拒俄夷,西收新疆,南退法夷,甲申平朝。适逢甲午战事,虽海陆皆称大挫,水师覆没,旅顺陷落,大沽被弹,辽南溃败。然则绝非山穷水尽之秋!
臣转战朝鲜,千里回师,尚有精兵两万。辽西左近,收拾余烬,毅军,吉林练军等部,亦有三万之数。粮草器械弹药称足,辽南倭寇不过两万,正图反攻,诚志士奋起,田间黄童白首亦有报国雪耻之心,时势尚有可为,焉能轻易就抚?
放眼天下,威海虽失,山东嵩武军,巩绥军余烬尚有三万。国朝二十余行省,皆称完整,十万大军,昼夜兼程,星夜勤王。粮饷源源不绝解赴战地,人皆有同仇敌忾之心,此时称就抚者,臣不敢预其闻!有此心者,怀此意者,非秦桧何!
天下皆降,臣独不降,倭人亦值山穷水尽,难以为续之际。最后关头。臣即一人,亦血战到底!倭人尽退于中华樊篱,华夏神州大地,不闻一丝腥膻气味,则臣方言和!
辽西诸将,自宋庆。依克唐阿,李云纵,聂士成,徐邦道,赵怀业以降,无不与臣同此心,誓将力战,重挽狂澜。此点血诚,天可鉴之。不得不上奏我皇上,我太皇太后,当道兖兖诸公以闻。头可断,血可流,我辽西诸军,不可降日!
天实鉴之!”
锦州旗营衙门的中堂之上。满座济济一堂,都听着徐一凡在那里抑扬顿挫的念着自己上奏朝廷,顺便通电天下的电文。
在徐一凡的身边,李云纵和聂士成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扶着膝盖笔直坐着。而下首宋庆还有依克唐阿诸将,个个听得神色古怪。在那里就像浑身爬满了蚂蚁,扭个不休,特别是依克唐阿这个满人大将,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徐一凡这封电文,口口声声的我大清我国朝。可是前面可算是将大清朝的脸面揭了一个底儿朝天,两次投降丢脸事情都兜出来了。讥讽之意,再明白不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