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糊涂蛋!帝党上下,第一对手除了后党,还是后党。文廷式自己。就没少吃后党的苦头。差点充军地经历都有两次!至于徐一凡,他不是还没进北京城么?
再说了,只有去了后党,他们才能大展拳脚,对付徐一凡么
文廷式只觉得一颗心又寒又热,跪在那里大汗淋漓。皇上这种话都对他说了。他这皇上第一近臣的位置,再不可动摇。天恩如此浩荡,叫人怎生报答!
到了最后,文廷式终于深深地拜了下去:“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也就照着皇上的意思去办事!粉身碎骨。在所不辞!臣这就给谭嗣同去信,告诉他说老佛爷打算照着日本人的意思和了算了,咱们在京城苦撑,也叫他在天津苦撑。最后让世铎背这黑锅!谭嗣同是大清第一笔杆子,这风声从他那里放出去,比什么都强!和了之后,臣等就一定设谋,专力对付徐一凡!”
这秘密召对。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最后光绪还亲自将文廷式送出了玉澜堂。等着光绪转身进去,文廷式才觉得自己背心又湿又冷,刚才那一个多时辰,他不知道出了几身透汗!
对日和谈之事。就这么明白不了糊涂了吧。如此做法,正是帝党最好地选择。后党必然在这次事情当中,大倒其霉。想着这个,文廷式就忍不住隐隐有些快意。
可是,后党倒霉了,那徐一凡呢?又该怎么对付?
对付他,没有实力不行。依克唐阿就算进京入卫,也不过就是一个心理安慰。可是新军呢?又在哪里,又该怎么练出来?
一个个问题,都近似无解。慈禧如此权势。后党如此地位。帝党这些人还能生存。还能和他们明争暗斗,可是对着徐一凡。怎么就只觉得束手无策!
生我者猴死者雕
这句谶言不知不觉就浮上了文廷式的心头。
这句谶言不该这么解状元出身的文廷式摇摇头。
抬首望去,头顶天空一片晦暗。低垂的乌云几乎压在了昆明湖上。
不这么解,又该如何解呢?夜色当中,江宁城大行宫这地方,一处小院之内,犹自一灯独明。
秀宁独坐灯前,一针针的缝着溥仰地禁卫军服。徐一凡对手下当兵的舍得下本钱,这呢料的军服下的料足够结实,缝起来也加倍的费力。就算秀宁戴着顶针,缝十几针就停下来甩甩手。
颦儿乐儿这对双胞胎小萝莉陪着小姐不睡,要替她缝补衣服吧,秀宁又不让。这几天小姐眼神幽幽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跟秀宁撒娇耍赖都得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