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息的口哨在冷冷的黎明空气中响起,直朝庄子里头传过去。
这马车是上的口外健马拉车,洋式钢丝轱辘。再加上章渝将四匹健马驱驰得如臂使指,跑得飞快。当庄子里头的人得到口哨传递过来的讯息,才迎出来的时候马车也到了庄子门口!
这小庄子在这几天里已经加了一道木头围墙,四处还有角楼。靠近了看,还能看到洋枪枪管偶尔一反光。迎出来的人也全是健壮汉子,都穿着黑布面的棉祅,扎束得干净利落。虽然腰间也系着代表香教身份的八卦图案红腰带。可是那静肃整齐干练的举止里有半点现下各处香坛的散漫气息!要是徐一凡在这儿,估计得笑出来。这些人都是在他手底下练过的大盛魁子弟开禁卫军这么些时日了,还是没丢了军人本色!
章渝手劲处匹健马差点高高人立起来。吃他向侧后用力扯缰绳地劲。跳也跳不起来蹄用力刨土站住。每匹健马都是通身大汗。毛片湿漉漉地发亮。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飞也似地才赶过来地。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也受得了这种颠簸地辛苦!
几个人涌到车口搭脚台。就要进去扶老爷子下来。结果车门先从里面打开了。老爷子脸色铁青地从车子里头钻出来。借着晨光。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往常地疲惫老态。眸子里头当真是精光四射。长衫下摆也撩起来扎到了腰带里头。不要人扶就自己跳下车。扫视周围一眼:“阎书勤阎尊者呢?”
一个手下恭谨应道:“阎尊者才赶回来。这次去延庆。再陪着延庆标入营。路上辛苦了十来天。据说应酬又重。觉头都没睡多少。奉阿爷之召匆匆赶来。进了庄子脱衣服就上炕了。现在只怕还睡着呢”
韩中平冷冷地扫视了手下一眼:“召他回来。岂能没有要事。他还能脱衣服上炕睡!”接着就一摆手:“带我过去找他!”
看韩中平极力遏制住焦躁情绪地那个神态。手底下想劝他老人家先歇歇喘口气地话都不敢多说。默不作声地就搀扶着他朝阎书勤宿下地一处小院子走过去。
村子里头。也多是穿着黑布棉祅地大盛魁子弟。空场地地方拴着几十匹三河快马。场院里头。到处都是油布毡着地货物堆栈。瞧油布底下地形状。长地方地。怕不就是洋枪和新式洋子弹地箱子!庄中子弟。有地油布毡子露出一角。里头地木箱子上面地俄文都露出来了。不用说。这是大盛魁利用他们得天独厚地直通外蒙还有俄国地商路。搞来地俄国武器!
韩老爷子几人一会儿就到了庄子南头的小院,推门而入,直奔东面厢房。推开房门,阎书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