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珍贵的二十年时间用在了等待她,在他弥留之际,他除了担心她的安危之外,心里应该
也是在担心着自己的族人吧。
今生,既然已经没有办法与他一起去踏遍千山万水,欣赏潮起潮落,那么她答应他的承诺最起码也要为他实现;就是给天定一族带来真正的希望与幸福的生活。元枫为了她涉入红尘,最后也是为了她,被赵凌间接害死,这是她欠他的,所以,在没有还清这笔债之前,她根本没有资格让自己放松幸福下去;至于靖北侯府的太平日子,也会随着她的离开渐渐回归平
静,昭和帝担心有一天靖北侯府会威胁到天子之威,那么若是她这个从靖北侯府里走出来的太子妃不在了,那么昭和帝心里的那根刺也该被拔出来一点了吧。楚星月的脸上浮现苦笑,看着春杏难过的样子,伸出手轻轻地将她眼角沁出来的水色擦掉:“傻丫头,哭什么,我们现在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你家小姐我终于做出了曾经想做却没成功的事,接下来的这翻天
地,该是我们大施拳脚的时候了。”
说完,楚星月转身就要朝着屋子里走,只是,定定的钉在地上的双腿在微微移动的刹那,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感就朝着迎面压来。楚星月在昏厥前的最后一秒,看见的是头顶灰扑扑的天空和春杏因为受惊而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而伴随着这声脚尖,楚星月已经空了的心狠狠地落在地上;因为她知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个男人站在
她身边,就像他亲口说的那样,他们之间只有陌路,再无深情。
……
等楚星月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并不是很大的房间里无尘和萧睿渊他们都在,床头点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隐隐绰绰的黄色光晕浅浅的散落在房间的四处,倒是难得的平和安静。
看见楚星月醒来,房间中的人立刻围了上来,春杏更是紧张的攥起手指捂在自己的心口,紧绷着脸色看向为楚星月把脉的无尘。
无尘依然是做寻常普通的中年男子打扮,沉静的坐在床沿边为她抹着脉,最后似是在确定了什么之后,就将楚星月的手腕再次放回到被子里。黑亮的眼睛一转,看向她,没好气道:“你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大可以及早给我说,一碗红花下去我就能给你一个痛快;但若是你想要这个孩子,那你就必须当一个听大夫话的病人,不许多思多虑,
更不许然跪坐几的情绪起伏过大,不然就算你再想留住这个孩子,我也是爱莫能助。”
楚星月知道,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