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下,朝昭帝一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儿臣君殊,参见父皇。”
萧濯也跟着跪下行礼,“草民萧濯,参见皇上。”
昭帝神色复杂,定定地盯了沈初寒一瞬,忽的绽开一抹和善笑意,上前一步扶起沈初寒,语气中也似带了激动,“快起来快起来,殊儿,让朕好好看看你。”
——外人开来,真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沈初寒微微一笑,眼中微有热泪,站在昭帝面前,任凭他打量。
昭帝沉沉打量着他,眼角微挑,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错愕。
自沈初寒八岁那年离京,他便再未见过他。上次夺剑大会,他带着面具,自己与他也不过见了寥寥数面,压根就没想到他会是三皇子君殊。
此时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心跳竟有一瞬间的停滞。
像,实在是太像了!
看着这样的沈初寒,昭帝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菱伊——
萧菱伊,沈初寒的生母,十几年前已去世的昭国皇贵妃。
其实沈初寒和萧菱伊的五官长得并不大相同,可那双深邃的眼眸,总是带着烟雨寒凉,直直望进他的内心最深处。
除了眼睛,还有周身那种清冷如霜的气质。
这么看来,夺剑大会那次,沈初寒定然刻意收敛了自身气韵,否则,以自己对菱伊的熟悉程度,又怎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昭帝呆呆瞧着,一时竟看得出了神。
这时,斜刺里忽的插进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沈相大人藏得可真深啊。”
沈初寒淡淡撇眸,冷淡望去。
说话的,是一脸不甘的君彻。
想来方才昭帝身后的马车里坐的便是他。
沈初寒的身份,君彻老早就开始怀疑了。否则也不会趁着沈初寒在聿国之际,雇了无痕宫的人去刺杀他。
可惜,沈初寒命太硬,连无痕宫出马都未曾伤得了他分毫。
后来夺剑大会上他解决了君瀚,又见沈初寒迟迟未有动作,到底手中没有真凭实据,以为自己对沈初寒的身份猜测有误,便暂且放松了对他的调查,只专注于巩固自己在朝中势力。
没想到恰在这时,沈初寒却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如何不恨?!
他知道父皇最近对自己有所不满,但他也知道,自己和父皇之间因着君瀚之事,已然产生了嫌隙。如今父皇正当壮年,又迟迟不肯立自己为太子,到底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