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玩味地一挑眉,没有说话。
昭帝脸色沉了沉,眸中有异色闪过,显然将君彻的话听到了心里。尽管一直刻意忽略,可长久以来梗在心里的那根刺,到底还是一直埋在那里,只要被人提起,便觉刺得慌。
君彻将昭帝的神情尽收眼底,眸色有几分意味深长。他睨一眼昭帝,接着又道,“父皇,您想想看,沈相一直生活在凉国,此时却突然说自己是三皇弟君殊。昭凉凉国有不少利益冲突,我们怎知他不是凉国派来的奸细?此事若没有确凿证据,又如何能服众?不仅仅是儿臣,朝中大臣,怕是也会有诸多怀疑。”
昭帝的神情愈发动摇,欲言又止地看一眼沈初寒。
沈初寒心如明镜,知道昭帝这是被君彻说动了,可他偏不说话,端看昭帝要如何开口。
君彻心思转了转,缓了口气道,“父皇,儿臣并非刻意要针对谁。他若能摆出真凭实据,儿臣一定亲自登门向他道歉。”
说着,挑衅似的看向沈初寒,“沈相,你意下如何?”
昭帝沉默一瞬,终于开口,“彻儿,其实殊儿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据。”微微一顿,接着道,“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要想服众,就必须拿出铁证来,光凭朕一人直言是不够的。”
他转向沈初寒,叹一口气道,“殊儿,如此看来,只能委屈你了。”
沈初寒冷冷一勾唇,“但凭父皇吩咐。”
昭帝“嗯”一声,又看回君彻,“但不管怎样,殊儿朕是认了,滴血认亲的事宜朕会尽快叫人去安排,你也莫要再唤他沈相了,他是你三皇弟。”
对昭帝而言,他既惊讶和不喜沈初寒的突然回归,却又有一丝小的庆幸,这庆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出现能对君彻起到制衡作用,还因为那人。
听他语气已有了明显的不悦,君彻自不好再顶撞他,点头应下,“是,父皇。”
昭帝便又堆了笑看向沈初寒,“殊儿,你别介意。”
沈初寒摇头,神情淡淡,“不会,父皇也是在为儿臣考虑。”
昭帝微舒一口气,看向他身后的亲兵,笑容淡了淡,“殊儿,这些士兵……?”
沈初寒顺着他的视线朝后望去,语气一贯的清冷,“儿臣此番冒着巨大风险归国,得罪的人不少,带这些亲兵上京,也只是为了确保儿臣的安全罢了。”
他转目看向萧濯,“萧濯,派人将他们带至城郊驻扎,不必跟着进城了。”斜眼睨一眼昭帝,“父皇,您能理解儿臣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