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朝已过,众臣却并未退朝。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定在最前头的沈初寒身上,神情各异,仿佛无形中将他与周围人隔绝开,让沈初寒愈发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他今日一袭银紫朝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无言的气场传来。
上首的昭帝瞥一眼众人,眸光一一掠过,沉沉开口道,“取水上来。”
王喜一事,朝身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一点头,快步退了下去。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小了些,纷纷抬眸朝上首的昭帝望去,眼中带着打量的神情。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前两天宫里骤起的谣言他们怎会不知,此时都抱着看戏的心思,只不知昭帝心中是如何想的。
昭帝低垂了眸,神情冷漠,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宫里宫外都遍布锦衣卫,关于沈初寒身份的谣言,这几日甚嚣尘上,他又怎会不知?没想到,这件事过去二十年了,如今还有人重翻旧事。
这个节骨眼上,会来这一手的,除了君彻便没有旁人了。
昭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确实不喜欢君殊。
尽管当年关于君殊身份的谣言被他派人压了下来,但不知为何,从此心里就有了疙瘩,每每看到君殊,尽管他同君无尘似乎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昭帝总是会想起君无尘,想起那晚他在自己面前自裁的模样。
而君殊渐渐长大,开始明白事理,对他这个父皇的态度却越发冷淡起来。
生下君殊之后,萧菱伊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多少好转,只有在涉及到君殊时,对他的神情才会软下来。
他很不爽这种感觉。
或许是萧菱伊对君殊说了什么,他亦能明显察觉出君殊对自己的不喜,每每两人见面时,他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他那时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可眼神中的仇恨,已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时候,昭帝才想起将君殊交给别人去抚养,可一则萧菱伊不可能答应,二则君殊已大,性情早已定性,就算是自己亲自抚养,他这样偏执和狠厉的性子,十有八九也是掰不回来了。
如果排除君殊对他的敌意,昭帝其实并不反感这种性格。他甚至觉得,君殊虽然长得像萧菱伊,但性子上还是像自己多一些,可是这样的性子,也让他感到害怕。
假以时日,等这孩子长大,以他的性子,第一个要拉下马的,怕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