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和小郡主的事闹得那么大,她也只淡淡抬首少了一眼,很快兴致缺缺地挪开了目光。
宋清欢与德妃没有接触过,因而对她的性情算不得了解。但前世,因沈初寒夺了君瀚的太子之位,德妃也不喜她,但大多数时候,她并未明显地针对过自己,只偶尔会附和皇后一两句,看得出来是谨慎的性子。
这样谨慎的人,真的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给皇后下药么?
毕竟,这要是查了出来,为了给薛家一个交代,昭帝一定会严惩她和舒家,那么,舒家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付诸东流了。
如此铤而走险的做法,似乎不像是她所为。
这么一想,心中又生出了狐疑。
可除了德妃,若皇后不能怀孕,还会有谁会从中获利呢?
她不解地看向沈初寒,却见他的目光也落在上首,眸光沉沉,似带了几分讥诮。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看的方向,似乎是昭帝和皇后。
此时,太医已替皇后处理好了伤口,行礼后又退了下去。皇后依旧阴沉着脸,眉头紧拧,似乎还在勉力克制着体内奔腾翻滚的怒火。
她毕竟受了伤,昭帝最近虽然对她和薛家有很大意见,但一则他方才已经落了她的面子,这个时候该给颗“红枣”安抚安抚了。二则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帝后二人闹僵,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昭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眸色一敛看向皇后,低低开口宽慰,“好了,皇后也别太生气了。仪嘉性子的确皮了些,不过她也并非有意,朕回头让王喜送瓶玉肌膏去你宫里,你敷几次后这疤痕便会消除。”
昭帝这话,说得极有技巧。
先“情真意切”地安慰皇后一句,然后变相地承认,方才那事,的确该是仪嘉郡主的错,让皇后心底的委屈消退不说。
然后又说让王喜给皇后送玉肌膏,表达出自己对她的关切。要知道,玉肌膏不是凡品,乃祛疤淡痕的良药,整个皇宫都没多少。昭帝愿意送一瓶给皇后,自然表达了他不想闹得太僵的诚意。
皇后也是聪明人,昭帝既然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又怎会不配合?更何况,她的确也需要瓶玉肌膏,否则,若是脸上留下了伤疤,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可不就全毁了?
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收回面上狰狞的神情,抬头看向昭帝,抿了抿唇扯出一抹笑意,“臣妾多谢皇上好意。不过皇上误会了,臣妾方才并未生气,只是脸上伤口有些疼痛,所以神情才严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