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的女儿,何时竟出落得这般姿容既好,落落大方?
皇后眸色愈暗。
原本她若是听话,或许还能留她一命。只是现在看来,她若存活于世一日,皇上心底对妘璃那个贱人的眷恋便会一日不散。
这让她如何心安?!眼中杀意顿起。
一旁的宁淑妃眸色一转,却是笑着开了口,“皇上,没想到舞阳弹奏箜篌的技艺如此高超,臣妾见您也听呆了去呢?”
聿帝终于回了神,垂眸掩下面上的失态,略有不自在地笑笑,“是啊,着实让朕吃了一惊。钟怀,赏!”说话间,眼神却是一错不错地落在宋清欢怀中的箜篌上。
“诺。”钟怀应了,吩咐人下去准备。
宋清欢腼腆一笑,露出编贝般整齐洁白的牙齿,面露羞涩之情,“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说罢,将箜篌交给了一旁的宫女,正欲归席,忽然一声凌厉的声音喝住了她。
“等一下!”
出声的,是方才一直沉默的皇后。
宋清欢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皇后必不甘心她能全身而退。
她驻足抬首,“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看一眼宋清欢怀中箜篌,面露探究,“舞阳怀中的箜篌,倒是眼熟得紧。”
宋清欢眨了眨眼睫,似不明白皇后之意。
皇后一阵恼火,只是碍于众人在场,聿帝又在身侧,几经迟疑,还是没法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压下心中怒火,语气微沉,“若是本宫没有看错的话,舞阳怀中的箜篌,乃雪梧所制?”
宋清欢先是一怔,继而像明白了什么,眉眼一舒,笑笑,“皇后娘娘误会了,雪梧乃百年难得的良木,舞阳怎么会有?这箜篌,是桦木制成。”
皇后脸色一黑。
桦木是聿国常见的木料,也同雪梧一样,树干呈白色,只是没有异香,木料也不如雪梧坚硬紧实。
若是以往,皇后定然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可这次……
皇后咬了咬牙,心中明白过来。
这怕是宋清欢挖了个坑等着她往下跳呢。
瞅着皇后眼底浓浓的阴翳,宋清欢心中哂笑。自己不过是想做戏做全套,在父皇心中再添一把火,没想到皇后倒自己巴巴地赶着入了套。
是的,她怀中的这把箜篌,的确有些“来历”。
因为,乍一看去,它的外貌特征与母妃曾用过的“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