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文二零一二年毕业,因为专业与矿井相关,赶上校招便随着本地一家煤矿企业去了一座偏远的县城,这个也能理解,煤矿不可能开在距离城镇很近的地方。
这是李子文的第一份工作,但也是他做过的最惊险最累人的工作。
这是一座正在建设的矿井,因为距离‘玉女山’很紧,煤矿也就起了个名字叫‘玉女矿’倒也有些别致。
李子文的工作就是每天对照着图纸,然后下到井下指导施工队掘进井巷,这是在为最终的开采煤炭做准备,地下世界四通八达,部分巷道的走势与开掘就是由李子文负责的。
这份工作的时间持续了一整年,李子文是第二年的年初离开的,因为赶上煤炭市场不景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在矿井下的一次经历,让他至今难忘。
……
“小李,今天还去斜巷‘画线’吗?带角度的路可不好走人啊,听说斜巷还渗水,跟小溪似的”
要进入煤矿,必须搭乘‘罐笼’下到九百多米深的矿井,没有去过煤矿的人可能不太了解,罐笼就是简易电梯,但是有多简陋?没错,就像是个铁笼子,冷冰冰,黑漆漆的。
说话的师傅是开罐笼的老久,因为爱喝酒,矿上无论是矿工还是家属都叫老久‘老酒瓶’,是个有点酒糟鼻,爱喝酒吹牛皮的中年大叔。
“对的久叔”
李子文微笑道,下井前还在检查身上的装备,安全头盔,探照灯,自救器,工具背包,身上穿着的自然是胶鞋和矿服,经常下井,矿服已经是黑漆漆的了。
“我跟你讲,你负责的这队新来的那对叔侄,你多注意下”
老久把李子文拉到一边说道,入口绞车房的噪音很大,李子文听得也不是太清,但是听明白了,他队上也只有这样一对叔侄,王不强和喜娃,都不是附近村镇的人,属于外来务工人员。
“怎么了?”
李子文问道,平时不太管工人的事,因为有队长在,他只做个技术指导,和队上的矿工并不是很熟,很多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倒是和安检员、瓦检员混熟的居多,在井下,他们这样的已经算是‘闲职’了,比不得一线的矿工们辛苦,这对叔侄李子文关注的真不是太多。
“有一天喝酒,那叔侄都喝多了,我听他们对话,可不像是叔侄!那男人喝醉了,眼神可凶着呢”
老久说道,大概这矿上也就觉得李子文这样的知识分子值得他说上一说,要是说给其他人,肯定会被嫌弃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