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至多月中就能运回来。到时候我直接从永康码头就直接把货送去西龙山,必不会误了事。”
甄道长满意道:“好,此事做好,朔日之后,你可以再来观中,我有秘传授你。”
王老爷大喜过望,躬身拜道:“道长寿与天齐。”
甄道长转身离去,拂尘左右挥动,道:“走了。”
“恭送道长。”
直到甄道长走远,王老爷挺起背来,心中欢畅。
他转着手上的扳指,连柴房中关着的两个奸夫**都好像没有那么让人生气了。
啾啾。
麻雀蹦蹦跳跳,从王家门前的树上一跃而起,穿过宅邸,落在了柴房外。
柴房门窗紧闭,房中一片昏暗。
小厮和美妾靠在一起,两个人并肩支撑着。
小厮的手脚都被捆住,但他还有嘴,于是奋力把美妾口中的布团子咬了下来。
“咳咳。”小厮咳嗽一声,嘴里冒出来血沫,胸口好似刀割一般疼。
“芸娘,我怕是不行了。”小厮艰难说话,“只可怜你,还要在世上受苦。”
芸娘咬住牙不敢哭出声,道:“你走了,我就随你去。活着受尽折磨,不如一起死了,倒也干干净净。”
小厮笑道:“好。”
他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渐渐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芸娘落泪,把头抵着他的脸,道:“昨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我们翻墙逃出来,我就感觉自己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欢快。”
“哪怕是只有一晚,我也觉得值了。”
小厮艰难道:“我也是,可惜没能逃掉。”
芸娘道:“没有关系。”
小厮声音渐渐轻了,模模糊糊似在说:“我原以为……可以娶你的。”
芸娘笑中带泪,道:“下辈子我嫁给你。”
小厮艰难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那一个“好”字。
他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向后仰倒,倒在散乱的木柴上,溅起一地尘灰。
“啊——”
芸娘艰难地转过身体,就看着他苍白的仿佛纸一样的脸,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脸上散开的血星子。
他在笑。
芸娘哀恸地失声痛哭,她倒在地上,头埋在他身上,发出沉闷地又绝望的哀嚎。
芸娘浑身颤抖,她长吸一口气,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