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看着门外的凄凉,心中不禁有些发酸。赵天成当了半辈子警察,没想到家里竟然这样清贫,就连葬礼都这么寒酸,还不如普通老百姓的葬礼。普通老百姓逝去,儿女至少要请一个锣鼓哀乐队吹打一番,可是赵天成的家中却听不到哀乐的声音,只有隐隐传出的哭声,而且是苍老的哭声,听声音就知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长枪轻叹了一口气,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架花圈撑开,将准备好的挽联用别针别好,默默的摆放在大门口,然后迈步走进了四合院。
赵天成的尸体平方在堂屋的一个木床上,头朝门口的方向,脸上盖着蒙面的黄纸,床头上点燃着长明灯。
堂屋门口外放着一张供桌,供桌正中央是赵天成的一张放大的黑白遗像,裹着黑纱,照片上的赵天成身穿警服,英姿飒飒,面含微笑。遗像的前方是几样贡品。
赵天成头发已经全白的老父亲站在供桌旁,一脸悲戚,每当有吊唁者前来的时候,他都要回礼。
赵天成的老娘则坐在供桌前的地上,不断的往一个瓷盆里添冥纸。
这个活本来应该是赵天成的子女的,并且往瓷盆里添冥纸的时候也要跪着,但是赵天成还没结婚,所以只能由他的老娘来给儿子送冥币。
两天来,两个老人已经哭干了眼中的泪水,只剩下了哀嚎声。老年丧子,这种悲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院子里的人并不多,站立在供桌前方,排成了两列,一方是县局刑警队的九个同志,打头的正是刑警队长张立武,这个九尺高的汉子眼圈通红,饱含湿润。另一边是赵天成的亲戚,和几个街坊,人也不多,只有十几个人。
赵长枪看着两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眼中的泪水顿时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中却在默默的想道:“天成兄一路走好,我赵长枪不为你报仇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