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心中那点被挑起来的斗志小气节一下子偃旗息鼓,转瞬间荡然无存了。
微敛下眸子,再撩起时,无波无澜的扭头走人。
母亲不喜他,他如何不知,为何不喜他,他更知其原因。
十岁那年猫在树上掏鸟蛋,无意中听到树下的花圃亭里传来父亲与母亲的对话声。
“司马芊蓉,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你明明知道我对羽盛的好只是为了报他父母当年为救我而惨遭你毒手的恩情。当年如果不是你任性的派人追着围杀我,我何至于跌落山崖被他夫妇所救,你连救我的恩人都不放过让手下将人给杀了,现在倒是埋怨起我来了。你自己该是清楚,这是你欠羽盛的,也是我欠羽盛的。难道我不该对他好吗?”
“是,当年是我一气之下昏了头脑杀了他父母,但那都是你那旧情人的错,是她骗我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跟她从来都不曾认识,我又如何会受了她的骗。”
“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错了,呵,我跟她如何认识的,又是如何指腹为婚的难道你不清楚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宫里找皇上、你的大皇兄问个清楚啊?”
“皇兄下旨赐婚,你就接啊,你不会不接啊!”
“司马芊蓉,你够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仗着你皇兄的宠爱无法无天,连圣旨都敢撕,我陆家世代忠良,你居然让我陆家直接跟你皇兄公然抗旨?你干脆直接让我陆家叛君谋逆得了。”
司马芊蓉自知理亏。
“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以后我不刁难那小子了,也不跟你赌气了。”
猫在树上的陆羽盛傻傻的看着下方远去的二人,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
自此他一直都跟随在四皇子司马流炎身边,入住在宫中,一住就是八年,甚少回那个所谓的家了,八年来,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四次?
还是五次?
他不想去想这个与那个家有关的问题了。
今日城隍庙里的愤怒,不过是作为一个路人对见到的一幕路见不平的心理罢了。
换成是谁,只要他能帮,他都会一样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