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儿子,不再是与世无争甚至厌恶跟家里人交流的儿子。哪怕这种交流是吵架。
现在的叶玄同,多出来了几分内敛的锋芒,跟一把藏锋于鞘的剑一样。刚才跟叶晓倩的斗嘴就体现出来这一点。
叶玄同母亲在心里叹口气,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是好是坏。
“走吧,爷爷想见见你。”叶核桃对叶玄同道。
“不是,你们兄妹俩到底在鼓捣什么?可别瞒着我干一些烂七八糟的事情啊!”叶玄同母亲不放心的问。
“妈,我们在爷爷面前能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你放一百个心就是!”叶核桃安慰着母亲,然后拉起叶玄同就往堂屋走去。
堂屋里,一个看上去精神健硕的老头子正抽着旱烟袋,静静看着院子里一棵核桃树。
那是叶核桃当年出生时候种下的,如今已经亭亭如盖。
“爷爷,我们来了。”叶核桃跟叶玄同进屋,问好道。
“爷爷,我回来了。”叶玄同低声说。
叶家老爷子淡淡“哦”一声,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也没用丝毫的热情。就跟看见一个路人一样。
他嘬几口旱烟袋,却见烟丝明灭不定,似乎有些堵了。于是拿下来用一根小针掏起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这个庄稼老农似的人物就是掌舵叶家几十年的叶家家主。
良久,叶家老爷子才将烟袋弄通畅,砸吧一口,惬意的眯起眼睛。然后道:“说说吧,为什么?”
这话,却是冲叶玄同所发。
叶玄同本来准备好了不少或者专业或者高大上的说辞,可到了老爷子面前才发现,没有一句能说出口。
他看着老爷子烟袋锅子里闪烁的烟火,半晌后蓦然开口:“您小时候给我们讲故事,说你以前给地主家种田撒种。不小心簸箕撒了,种子洒落一地,有的还滚进了水沟里,后来使劲捡也没捡干净。为此还挨了地主老财一顿打。而到了秋天,您却惊讶的发现,那些被捡回地里精心照料的种子,竟然还没水沟里落下的那几棵长得好。那几粒野蛮生长无人照料的种子,最终结出的粮食也是最多的。我想说,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一个野蛮生长的机会。跟那几粒被你遗忘的种子一样,或许不经意间就开出了最灿烂夺目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