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祐困守江陵,城中兵寡将少,祐坚守半月余,直杀得江陵城方圆数里无人烟,城下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祐连连差人向鄂州告急,然史敖早得了右丞相文书,断然回绝,不发一兵一卒。
李祐见城中粮草将尽,只得考虑突围而走。甘琼曰:“江陵城南沿水路可通临安,城西可往夔州。”祐曰:“吾定要亲去鄂州,看看史敖开关与否!”是夜,李祐整合人马,止八百余人。甘琼也披了袍铠,手执一柄雁翎刀。当下开了东城门,祐催马提戟杀出城去。行至初更以后,约走二十余里,只见山凹处,金鼓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到,为首大将普雷忽,骤马挺枪叫曰:“李祐休走!趁早投降,免得一死!“祐大怒,拍马舞戟来战。忽便走,祐乘势追杀。一棒鼓响,四下伏兵皆起。祐不敢战,望小路而走,普雷忽率兵掩杀。李祐所随之兵,渐渐稀少。走不得四五里,前面喊声又震,火光大起,李乾元骤马舞刀杀来。祐大怒,挺戟相迎,只三合,乾元败走。祐不敢恋战,急望山路而走。背后陈孝庆赶来,报说甘琼已死于乱军中。李祐不胜悲惶,遂令孝庆断后,祐自在前开路,随行止剩得十余人。好容易行至鄂州,两下是山,山边皆芦苇败草,树木丛杂。时已五更将尽。
李祐赶至城前叫关,守将急报史敖,敖大惊,忙令城楼上万箭齐发,射退李祐。祐大怒:“好奸贼!吾为国尽忠疆场,竟如此相待?”无奈厮杀了一夜,只得率军又南行数里,再也无力,随行仅十余骑。陈孝庆曰:“王爷,史敖如此无礼,待杀回京城,见了圣上,必要参他一本。”祐叹曰:“鄂州不行,又无战船,便要绕许多路方可至临安。”言讫,将得胜钩上一条金轮火尖枪摘下交于孝庆:“陈将军,此乃吾父生前惯用金枪,望将军快马赶回京城,将此物交于吾母崔夫人。”孝庆曰:“王爷为何如此?”祐曰:“金兵一旦到此,吾军再无生还者。将军持此枪速行,沿小路可至京城,见了陆冀王千岁,将吾冤屈一诉,吾纵死九泉之下,亦可瞑目。”孝庆泣曰:“王爷快些走罢,我等护着王爷,可保无虞。”祐曰:“丧胆之兵,多且无用。将军快行,吾在此阻拦金兵。”话音未落,金兵杀喊声已近,祐急曰:“陈将军,快些走!”孝庆含泪上马,持火尖枪奔小路走了。
李祐见陈孝庆走了,心下宽慰些。提了银戟复上马去,率残兵迎上金兵,一番厮杀。祐单人独骑于乱军中往来厮杀,战至次日天明,祐气力殆尽,奋力冲开一条血路,破重围而去。不想李乾元望见袍影,一镖打去,正中祐背心,祐落马遭擒。乾元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