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有些疑惑,褚江辞解释道,“书房抽屉里有秦医生的联系方式,你跟秦医生说了情况,秦医生知道该怎么做的。”
“噢……”苏乔安被扰了心神,乱了方寸。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褚江辞露出这么虚弱无力的一面来了,即便是在冯曼丽的葬礼上,他也始终戴着那张温和的假面,她知道他很难过,可他却从不愿意轻易的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哪怕对象是她,也不行。
苏乔安抱着孩子,慌不择路的闯进了书房去打电话。
翻了翻抽屉,果然在一堆名片夹里找出了秦医生的电话。
她拨电话过去的时候,褚江辞自始至终都只是倚靠着门框而立,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宠溺。
等她打完了电话,苏乔安才将小如叫上来,让小如将孩子带走后,她亲自将褚江辞扶到了卧室让他休息,又去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坐在床边时,苏乔安说,“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发现你身体不舒服,早知道你不舒服的话,我不会让你陪我去超市,我……”
“不关你的事,我这是老。毛病了。”
“老。毛病?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说着,顿时一愣。
褚江辞从不肯跟人说他的难受,即便真的心如刀绞也不会流露于表面,她不知道褚江辞为什么要这么忍耐着。
打小而来的生活环境,看似将他磨练的无坚不摧,实际上,剥开那层坚。硬的外衣,内里血肉早就模糊不堪了。
褚江辞只端着马克杯乖乖的喝了一杯热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苏乔安将空杯子接过来后,无声轻叹,“算了,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等秦医生来了,我再请人上来给你看看。”
“嗯。”
“……”
他还是不肯说。
苏乔安不可能逼着他说。
说出来,他们两个人的个性都很相似不是吗?褚江辞总会暗自懊恼她有事总是选择性的瞒着他,而不是在第一时间就和他坦白,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苏乔安离开的时候,褚江辞已经躺下睡觉了。
她心不在焉的下了楼,将空杯子放回了厨房,余光瞥见正陪着团子玩积木的小如,她问,“小如,你知道先生他以前有过什么病史吗?”
分开了那么久,她真的不清楚褚江辞哪里不舒服,而且就算过去的婚姻存续期间,褚江辞都不会让她靠近,他们不在一起生活,她对褚江辞的身体状况真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