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清俊,即使在暖色的灯光下也是一身散不开的冷雾,像身携深渊,终年寒意不散,深不可测。
见她怔着,季清和正要说话,留意到角落情况的老板已疾步过来,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服务员善后。
他道完歉,见沈千盏似要走了,低声问:“今天店里刚进了一批新鲜的鱼片,你稍等下,我给你打包点带走?”
“茶包也给你留了一罐,按你喜欢的口味配的……”老板似才留意到沈千盏身后的季清和,抿唇笑了笑,没敢耽误她的正事,只低低留了句:“我给你放收银台,你等会过来拿。”
又来……
沈千盏头都大了,想婉拒,又顾忌着季清和还在,跟了两步去追老板。
苏暂就站在季清和身后,见状,低声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的,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我盏姐每次来,都是连吃带拿。上回是桃花酿桂花酒,这回是生鱼片和茶包……全是老板亲手做的,只限量送给熟客,千金难求啊。”
季清和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每回?”
苏暂就猜季清和会接茬,笑得一脸猥琐:“对,每回。不过我盏姐身边最不缺献殷情的,光献吃的,没用。”
季清和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他就站在那,身形和表情都没任何变化,可苏暂却分明感受到大佬周身气场陡变,如果原先顶多算疏离清冷,生人勿进,那现下就是身处修罗场,刀光剑影。
他瑟瑟一抖,忽然意识到自己仿佛押错题,抖错了机灵。
就在苏暂试图缩入墙角变蘑菇时,季清和侧目,眼神在他脸上一瞥,问:“不终岁撤诉的人情,小苏总还记得?”
苏暂点头如捣蒜:“记得记得,不敢忘。”
上回向浅浅上热搜,季清和态度强硬,二话不说要上律师函。苏暂当时生怕篓子捅大了没法收拾,好说歹说才以欠人情的方式让季清和打消了上诉的念头。
季清和轻哂,低声道:“那就现在开始还吧。”
——
沈千盏目送季清和上车离开后,转身盯了眼从刚才起就有些古怪的苏暂:“你有事瞒我?”
苏暂摇头。
不敢说不敢说。
沈千盏问:“那你一副背着我偷情的心虚表情?”
苏暂脸都绿了:“我用得着背着你偷情?”他一副有被冒犯到的表情,直勾勾盯了她几秒,无比生硬地转移话题:“接下来干嘛去?”
见他抵触,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