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盏前后来过西安数次,为交通方便,一直居住在鼓楼附近的酒店,对鼓楼这片区域内的美食珍馐如数家珍。
酸奶作为各地旅游景区皆有的珍肴特产之一,等级品次各不相同。
她轻车熟路地领着季清和往回民街深处的一家酸奶铺走。
天气渐热,两边店铺已陆续摆出了各类冰饮,酸梅汤、西瓜汁等寻常冰饮更是随处可见。
眼见着她越走越快,跟条行江入海的青鱼般,几个摆尾就要混入人群之中,季清和仗着身高优势,揽着她的肩将她半护在怀中:“要么牵着,要么抱着,一旦你离开我半步,今晚这酸奶就喝不成了,回家换种给你喝。”
沈千盏听得脑门一热,思想龌龊地先想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液体制品。
她好好反省了一番随着年龄阅历增大渐渐死去的纯洁少女情怀,再嗔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把手递给他牵:“我是看见酸奶铺就在前面了。”她顿了顿,又说:“我这么大一个人,又丢不了。”
季清和没作声。
他的眉眼被身后橱窗的灯光映得如春日暖阳,眼瞳深处却似有潮涨潮落,莫名得吸引着沈千盏与他对视。
季清和平日里总是优雅矜贵,通身不沾尘埃的斯文气质。穿上西装,他既是斯文败类也是衣冠禽兽。可脱下西装,他就像褪去了一身世俗与纤尘,眉宇间罕见的糅杂了少年鲜衣怒马的意气与成熟男人的沉稳内敛。
此刻,他这么盯着她看,眼神里稍带几分不许,她立刻忍不住向他示弱投降。
她觉得,她迟早有一天,要溺毙在这个男人的眼神里。
——
酸奶铺是仅仅几平米的小铺子,夹在声嚣乐沸的羊肉汤与肉夹馍店中,卑微得不堪一击。
小小的铺子只置放了一个有冷藏作用的透明玻璃橱柜用以展示产品,除此之外仿佛再也容纳不了其余的东西。就连店铺的摊主都坐在狭窄的过道中,摇着把扇子,听古戏。
沈千盏要了两份酸奶,趁店老板在打包,又冲季清和指了指隔壁的羊肉串,什么也不说,就是满眼写着“我都要”。
季清和微哂,没作声,动作却无比自然顺畅,去隔壁排队替她买烤羊肉串。
店老板目睹这对小情侣的无声互动,扬着唇角将酸奶递过去。见她拆了一盒要吃,还体贴地让出了自己的椅子示意她边吃边等。
沈千盏笑了笑,道过谢,倒没真的坐下。她站在路灯下,挑了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