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晚膳都吃完了。
顾轻舟也不怎么饿,就回房睡觉了。
晚上,女佣做了宵夜,顾轻舟吃了一碗鲜虾馄钝,甜甜睡了一觉。
赵家夫妻则没睡。
赵太太服侍丈夫喝第三碗药的时候,果然如顾轻舟所言,三焦的热邪散去了些,这次就只吐了两口。
“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赵太太低声问她丈夫。
正如顾轻舟所言,赵家相信她,除了赵太太和赵先生人好,更多的不是顾轻舟的口才,而是顾轻舟的枪。
顾轻舟诊脉的过程中,从手袋里拿了次巾帕,她的手袋就没有关上。
她特意给赵太太看的。
于是,赵老爷和赵太太就很清楚看到了她包里的手枪。
赵家的生意不大,仅仅是富足而已。
赵老爷既不是帮会的,也不是政府的,交恶的仇家更是没有,所以不会有人暗杀他,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顾轻舟包里带着一把精致的勃朗宁,她绝不是来行刺的。
这种手枪贵,而且不容易弄到,除非是有军政府高层的关系。
赵老爷和赵太太是在一次宴席上,见军需部的次长显摆过一次,听闻非常值钱,大概是赵老爷珠宝行大半年的净收入。
一个能随身带枪的少女,她不仅有钱,而且她身份尊贵,尊贵到不值得她害死赵老爷。
正是如此,她后来的诊断,赵老爷和赵太太深信不疑。
“她会不会是司督军的女儿?”赵太太问。
第一豪门的小姐,学会了医术,想要找个病案证实一下,看到报纸等了重金求医,就上门来了。
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哪怕不是司家的孩子,也是军政府高官门第的小姐。”赵先生道。
军政府高官门第的小姐,用得着骗钱吗?
有了这层猜测,又因为顾轻舟的医术真了得,赵老爷和赵太太就格外信任她。
身份,有时候比才学可靠。
当天喝了药,赵老爷沉沉睡去,第二天早起,再喝白虎汤的时候,赵老爷就没有再呕吐了。
“难得,最近这一个月,第一次喝东西不吐。”赵太太大喜,“老爷,那个小姐真是医学神童。”
“造化,这是我们的缘分。”赵老爷道。
到了中午,赵老爷的小便就通畅了些,不再是淅淅沥沥的。
他又喝了一碗药。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