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蝉鸣,阵阵激烈,比楼下的音乐声更震耳欲聋。“
阿渝,你得下去。”卓莫止道,“不管你心里多难受,走到了这一步,你逃不掉了。”程
渝慢慢吐了个烟圈。
她看着烟圈一点点在眼前散尽,低声道:“我知道,我没想逃。如果要走,早就走了。”“
那你”卓莫止斟酌着问,“那你下去吗?”
“等一会儿吧,还有半个小时呢。”程渝道。
她对卓莫止道:“我想起了孝云孝云跟我说过,卓家非常残酷,卓大帅对儿子没有感情。他
就像训练犬一样,让他的儿子们相互撕咬,胜利者才有资格继承他的衣钵。孝云说他母亲是小妾,所以他在卓家举步维艰。他
想要自己的小家庭,有儿有女,把他母亲接出来孝顺。偶然有空,回家去看看祖母。”卓
莫止知道。
这也是他的理想。说
到底,他和孝云是一个人,只是分裂开了。
“我希望他能做新郎。”程渝道,“没有他,结婚本身就没有意义。”
说到这里,她突然哭了。她
一开始小声抽噎,后来趴在栏杆上,嚎啕大哭。“
我错了。”她哭着道,“我不该贪心的,我真的错了。”卓
莫止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后背。
恍惚间,她听到孝云那特有的低沉嗓音,对她道:“知道错了就好。”
程渝猛然抬头。
她在泪眼婆娑中,看到卓莫止站在她身边。他
定定看着她:“你气死我了。”
程渝猛然俯身,紧紧搂住了他。
她能确认是他。他
的表情、他的声音,是做不了假的。她的孝云,终于回来了。
她再次大哭。
失而复得的侥幸,喜悦和惊吓并存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卓
孝云低声哄着她:“别哭了,等会儿把眼睛哭肿了不能见人。”程
渝还是死死箍住他。她
的双臂不敢松开,总感觉这是一场梦。
这么久的担惊受怕,在得知他并没有消失时,全部爆发了。
卓孝云哄了她二十分钟,她才停止了哭泣。
好在,新娘子有“哭嫁”的习俗,不管是云南还是北平,都不例外。当
程渝出现时,她重新盘了头发,化了妆容,美丽又端方,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