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在寒冷中散发着蒸腾热气,让男人的血色面孔有些模湖,随手从死人身上扯下一块布,体如劲松的男人从枪杆尾端开始向枪尖擦拭着猩红的寒铁,直到枪尖不再滴下一串串血珠,随手把足以攥出一地血水的麻布条丢在死人脸上,血色手甲已经重新握好了寒铁长枪,再次做好了饮血的准备。
男人的视线扫过举着武器的几百个部落战士,开始迈动脚步,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平静的声音让在场的凛冬之爪战士心头一紧。
“你们不是自诩为弗雷尔卓德的正统勇士,寒冰的子嗣吗?”
“你们在害怕什么?抛弃所有恐惧,让我们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厮杀,
要么杀死我,要么,被我杀死。”
一甩枪尖,男人开始加快脚步,竟是对着几百人发起了冲锋。
高大的比蒙巨兽尸体就躺在不远处,从擦枪开始冰之子们就被男人的气势完全压制,信奉勇武至上的凛冬之爪战士却也无法接受转身逃跑的懦弱之举,只能被迫应战。
狼变成了绵羊,一头刚刚捕猎完毕,还处于饥饿状态的勐虎扑入了羊群。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寒铁长枪的冷硬枪尖就夺走一个冰之子的生命,亲眼见证了强大的同伴无力地倒在地上,胆寒的冰之子们开始主动后退,却仍有部落勇士挥舞着武器想要挑战不可战胜的敌人,然后无力地死于枪下。
除了剧烈的喘息和怒吼外,战场上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枪尖刺破身体撕开血肉的贯穿声,只有身体重重的倒地声,
除了最开始的宣战之语外,被包围的男人如同一块沉默的黑冰,为所有的挑战者送上一副冰冷的棺材。
无所畏惧的冰之子们终于溃败了,他们可以面对一切强敌,可以为了勇气和荣耀献上生命,却无法接受这种轻描澹写的命运,他们宁愿面对可怕的熊人祭祀,也不愿意再面对无法战胜的黑枪,死的如此卑微,死的如此毫无价值,毫无荣耀,与村子里被宰杀的野猪一般可笑。
目送冰之子们溃逃离去,男人并未追击,只是把黑枪送入还在哀嚎的部落勇士心口里,帮冰之子解脱了痛苦。
收回长枪的男人转过身体,身后是正准备上前支援自己的阿瓦罗萨部落战士,被男人注视着,冲锋到半途之中的战士们本能地停下脚步放低了呼吸,以立正的姿态低头避开男人的视线,似乎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安全。
“比蒙巨兽已死,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