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目送陈宽捧着《清明上河图》离开。
“又把本宫给父皇的寿礼拿走。”朱寿趴在桌上无力地询问杨慎,“用修,你说本宫送什么好?”
司礼监一定在报复他。祁门红茶被戴义抢先献给便宜老爹,陈宽又借口《清明上河图》用宫中藏品《瞻近帖》换来的取走。一个月后就是便宜老爹的万寿节,留给他准备寿礼的时间不多了。
杨慎用无比敬重的目光仰望他:“要不殿下作一首诗送给陛下?”
“作诗的事情交给你。”朱寿表情认真严肃。
杨慎摇动双手推辞:“小臣可没资格替殿下作诗。殿下,您昨个儿唱的词意境深远,绝对能流芳百世。我打电话告诉爹,爹连声夸赞,还让我向殿下多学学。”
朱寿突然觉得牙疼。
幸好求见的工部尚书曾鉴把他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殿下,这是棋盘街的规划图纸。”曾鉴阴着脸打开图纸让朱寿核查。
朱寿边瞧边问:“曾大人脸色不佳,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和官员打了半年多的交道,朱寿对他们的行为有所了解。由于官员私下见他的机会不是很多,所以每次面见官员,要从他们的动作、表情、语言挖掘深意。好像猜谜题一样,给朱寿‘平淡’的生活增添乐趣。
曾鉴臭着脸说:“百姓得知朝廷要把大明门前的空地改造成棋盘街,认为我们当官的是想堵住百众言路,防止他们再次聚会抗议。”
“百姓是最可爱的人。”朱寿呵呵一笑。如果没有他的人在暗中鼓动百姓聚会,又在聚会时维持秩序,哪里能造成那种震撼人心的场面。
“恶念值+1。”
曾鉴心中腹诽:别以为我们不清楚聚会背后有您的手笔。论煽动人心的能力,太子殿下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
朱寿指指图纸上缺少的管道:“下水道、污水管、水管、通信官道、电线管路、沼气管道统统没有设计。本宫强烈建议工部邀请内行厂专家讲课,提高你们与时俱进的能力。”
曾鉴憋红了脸。别以为他不知道,内行厂的骨干都是被官员们踢出去的传奉官。让他们看不起的传奉官给大家上课,岂不是找人打脸?
曾鉴出了门拐到隔壁的集义殿,找李东阳李阁老想办法。
自从太子腾出集义殿作为内阁专属办公房后,集义殿成了高品级文官的聚集场所。打上传心殿大庖井的井水,泡一壶好茶,高官们能围坐在一起聊整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