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会把客卿的俸禄交到府上。房山的地内行厂也高价赔偿。加起来足以让您购置三进大宅。难不成这些银子都被您雇了杀手?”
李东阳眼孔一缩,强装镇定回道,“殿下玩笑开大了,臣为何要雇杀手?臣在茶陵老家买了宅子和土地,打算辞官养老。”
“是吗?本宫从张忠口中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张忠您也认识,就是陪我们去大宁城的小张。对了,本宫没让外人知道,张忠就是白莲教军师。”朱寿笑眯眯地说。
李东阳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换做别人或许会因为祖辈的遭遇不会把他的身份透露出去。张忠在太子手下做事,满眼都是对太子的崇拜。太子能把他的临终之言刊登在报纸上,定然和他达成协议。
太子善于蛊惑人心,种种利民举动让对朝廷失去信心对百姓重新归心。连白莲教的人也被蛊惑了。
谷大用把李东阳扶到椅子上坐下。
李东阳神情涣散,眼神黯淡,“殿下为何不抓我。”
“本宫想知道为什么。本宫答应过李公,只要简化字推广出去,本宫会让李三小姐成为太子妃。”朱寿定定地瞧着李东阳,期待他给出答案。
李东阳失笑:“陛下给过我承诺。刘公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
“可是殿下太像太祖,太像了。太祖把皇权紧拽在手中。太祖一去,接班的建文帝没有守住皇权的能力。天下不是皇帝一人的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殿下能保证不滥用皇权吗?”李东阳冲着朱寿嘶声力竭大喊。
正因为他出身底层,历经磨砺才到达高位。深刻明白皇帝的一个喷嚏会对底下的百姓造成什么影响。太祖也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可在集权统治下的天下人,只能在皇权下瑟瑟发抖。”
李东阳痛快淋漓地说出心里话:“绝对的权利只会带来灾难。皇权必须要有能限制它的力量。”
‘乓’门口的李晴打翻食盒。惊恐万状看向两人。
朱寿打开扇子慢悠悠地扇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子。
李晴的心随着敲桌子的声音剧烈跳动。没人会因为太子稚嫩的容貌轻视他。在河套待了段时间,清楚地知道太子的威势。若太子想让她爹死,身为内阁次辅的爹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李东阳闭上眼睛。太子殿下刚愎自用,压根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既然太子已经知道刺杀的事情是他在幕后操作,他不指望太子会放过他。只是,李东阳望向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儿,感到深深地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