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放下去。”
朱寿立刻回复端庄的坐姿。“父皇,现在也只有您会纠正孩儿的坐姿。大臣们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卖方市场的体现。他们不但不敢管,还会用春秋笔法为孩儿的举止遮掩一二。例如生性洒脱、不拘小节、亲和等等。”
“走走走,别待这让朕看着碍眼。”弘治帝嘴角抽搐,把朱寿赶出了乾清宫。
陈宽给铁壶添上泉水,笑道,“皇爷别和小爷置气。以前祭酒谢铎大人还会说两句,现在连谢大人都懒得指正小爷了。”
“吴宽和谢迁都被赶出权利核心,江南官员也只有闵珪、谢铎位居高位。闵珪这次被照儿逼得狠狠处置了走私的豪商,只怕很快会招来报复。谢铎一个人独挑大梁,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弄得照儿不开心。”弘治帝很了解大臣们的心思。
“朕只是感慨,朕从小小心翼翼地活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像照儿一样,举手投足间充满自信。大臣们联名反对的,朕至少也会考虑考虑。”
陈宽不敢搭话,伺候在一旁静静地添茶。
弘治帝轻声问:“兴王最近如何?”
“小世子夭折,兴王妃伤心过度伤了身子,怕是不能再孕了。”陈宽低头回禀。
“贵太妃身子可好?”
“贵太妃……怕是要不好了。”
陈宽心道:贵太妃一旦过世,兴王需要守孝三年。在太子大婚前,兴王府不太可能有小主子出身。
弘治帝点点头:“听说从走私商家中抄出不少好东西,让高凤挑一些李爱卿喜欢的送往云南。照儿年幼,婚事还不急着办。让李家小姐好好养养身子,将来大婚后多生几个,让朕好好享受含饴弄孙的日子。”
“是。”陈宽应道。
朱寿不知道,弘治帝为了他弄没了后世的嘉靖帝。他关在书房,绞尽脑汁用大白话写了篇《崖山之后,已无风骨》。
“一个人,首先想着吃饱穿暖,接着需要有安全的环境,然后想要感情上的需要。前三项满足后,想腰追求地位,希望被人的尊重。最后追求抱负,青史留名。”
“本宫想问天下官员:朝廷的俸禄给的太低?没有给你们足够的尊重?你们的抱负就是捞银子吗?”
“谁能告诉本宫,攻打安南预计消耗的财力和人力?谁能告诉本宫,打下安南如何治理?”
“知道大明最大的危机是什么吗?”
“是最大的危机,是有一群自私自利、只为自家考虑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