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华殿寂静无声。
五十年前瓦剌大军攻入居庸关,并让英宗叫开城门。那时的大明没开城、没投降。区区枣强县的守将,竟敢开城投降乱民,还帮着乱民搜刮官绅!
现在可不是乱世,要不是新皇压着不让调精兵,乱民哪能如此猖狂。
文官觉得丢人,武官们想把宋振宰了。
官员们等了半晌,新皇还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乱民一旦流窜入山区,极难剿灭。恳请陛下……”许进苦口婆心进谏。此前或许是新皇玩心大发,不急着剿灭乱民。可乱民杀官、劫城,影响恶劣,不能让放任他们作乱。
朱寿抬手制止许进说话:“朕想静静!”
“……”
文武官员相顾无言。这可是朝会!陛下不让他们开口,他们来干嘛?
惠安伯压低声音,透出几丝惶惶不安,“陛下处置辽东走私案、应对瘟疫,未曾如此犹豫过。”
“达延汗大军压境,陛下站在城门口眉头不皱一下。今日陛下愁眉不展,令人费解。”焦俊不解,“只要调集大将军炮,炮火一开,区区几万乱民半把个时辰全成烂泥。”
“陛下爱民如子,以百姓丰衣足食为荣。想要成为三皇五帝一样的千古帝王。然京畿附近爆发民乱,响应者数万。又有守城将领投降。陛下心里一定很难受。”王守仁幽幽一叹。
北方的威胁解除,大明内部的问题如同顽疾,久治不愈。清河、武清两地的民乱,反映出很多问题。陛下想出海征服八方,出师未捷,国内的矛盾率先爆发。一腔热血被当头浇下的冰水熄灭。陛下心情能好才怪。
朱寿两眼放空,就算是常伴身旁的谷大用,也猜不透分毫。
文华殿内乌云密布,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夕。
东厂厂督王岳急步闯入:“禀报陛下,湖广布政使司、湖广行都司联合发报,昨夜有数千盐户围攻大昌县。县城官兵经过一夜的奋力抵抗,杀死敌首本县秀才崔蓬头。其余残部逃往郧阳方向。”
朱寿眼露凶光:“昨夜发生的事,为何东厂现在才来报!朕省吃俭用花费百万搭建的通讯线网是摆设不成!”
王岳下跪请罪。
东宁伯、惠安伯、许、屠滽、杨廷和等人骇然。湖广为何在此时发生民乱。这岂不是火上浇油!
朱寿没问乱民一事,反而对东厂的情报传递能力大加质疑。“从你开始层层问责!”
“大明疆域辽阔,想要中央节制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