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这锁上的锈生了太久啦,只能给你们恢复成这样了,半成新,老了老了,要是老头子我再年轻个十来岁,眼睛好使的话,就给你们弄成店里卖的新锁都行。哎哟,我别说这些废话了,你们年轻人不爱听。”老人说道,一提起他当年的修锁功夫,脸上带着自豪的神情,但一说到自己年纪大了,就现出一丝的落寞和无奈。
“老人家,谢谢您。这个锁多少钱啊?”悠悠说道。
“十块钱,够我老头子吃一顿饭就行了。”老师傅说道。
悠悠从钱包里拿钱,发现并没有十元零钱。她抽出一百元,递给老师傅,但老师傅坚决不收,“我只要十块钱,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花的了这么多钱?”师傅坚决不收下一百元。
悠悠为难得看了看我们,我和杨毅都摇了摇头,我们身上确实也没有十元零钱。我们仨大多数都是在大城市生活,平常的支付方式不是刷卡就是手机支付,身上很少带现金。乍一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经济比较落后,大家都是现金支付的,还真是不太习惯。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下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不得不说,这里的人确实很质朴,老师傅硬是不肯接下这一百元。
“这样吧,你们替我看着店,我去找阿三换点零钱。”老师傅见我们确实没有零钱支付,只好想出这个办法,去找邻居换点钱。
我们帮他看着店,老人一个人去隔壁换钱。我闲来无事,坐在师傅的凳子上,看他的那些锁。那一堆旧锁,有很多看起来年代相当久远了,款式非常古朴。我翻弄着那一堆旧锁,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锁和悠悠手里的锁很像。
我拿给悠悠看,我们把这两把锁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做了对比,发现真的很像。除了锁孔两边的字不一样,其他都是一模一样的。悠悠的那把锁,锁孔两边各自刻着一个“叶”字和一个“芝”字,悠悠的母亲名字里有一个“芝”字,这个我是知道的,而悠悠自己讲,她的生父姓“叶”,这是在她母亲的笔记本里面发现的,而“叶芝”正好是以我之名、冠汝之姓的意思。可以肯定,这把锁就是当年悠悠母亲和她生父挂在桥头的,象征着他们的爱情祝愿。
而我发现的那只旧锁,下面的锁孔处也有两个字,是“张”和“王”字,大概是另一对情侣的姓氏吧。难道挂锁是这里年轻男女恋爱的方式吗?我觉得有点疑惑。
这时候,老师傅已经换了零钱回来,他找给了悠悠九十元,那些钱看起来旧旧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