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早就注意到,大乾的百姓不仅仅是缺少土地而饿肚子,同样也是因为各类粮食作物低效率的耕作方式,以及育种方式带来的。
同样是五谷杂粮,便是年月好,土地肥沃,丰产也不过是三四百余斤。
若是家中是山田旱地,那产量就更低了。
再加上本身就没有足够多的土地,还需要支出人丁税,土地税,各类徭役,赋税,家中壮丁要被抽取,如何能够养活那么多丁口。
百姓疾苦在所难免。
张坚如今受限于权柄,无法插足朝中时局,但若是能够改良作物的品种,提升它们的产量,同样能够活人无数。
这对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另一种气运的来源。
……
大农寺就在少府司边缘,这里同样是琉璃碧瓦,宫墙高大,只是明堂比之其他衙门稍微低矮了一些,但一位位官员都是红光满脸,这也是一个油水很足的衙门。
事实上,大农寺不仅仅只有字面上的农桑衙门这么简单,虽然被少府司麾下的户部单独分走了仓储积聚、各级官员俸禄供给等等主要的权柄,但是手中捏着仓库粮食转运,各地农桑考级,屯田,营田权柄,便足以让此地成为一个油水丰饶的衙门。
张坚这位大农寺卿平常只是挂个头衔,大部分时间都在文体院中修《大乾全书》,平常大农寺都有大农寺丞代为运转。
此时在张坚迈步进入大农寺明堂之后,大农寺丞钱畔便是匆匆带着人前来拜谒。
“大农寺寺丞钱畔拜见大农令!”
这位大农寺寺丞穿着青色的官服,官服和其他五品官员的官服略有些区别,衣袖,官服上纹绣着几束金色丝线织成的粟稻。
年龄看起来四十有余,面容微黑,眼底却泛着精明。
张坚面容带着笑容,摆摆手道。
“本官只是随意走一走,钱寺丞不必在意,你们自去吧!”
钱畔闻言微微拱手,笑道。
“大农令若有吩咐,可随时召唤下官等人!”
钱畔始终和和气气的,态度谦恭。
他可是很清楚,张坚不同于其他官员,这位挂着大农寺卿头衔的上官无论是资历,亦或者朝中人脉都是硬的很,便是国师也是这位上官府邸中的常客,他根本没有与其掰手腕的底气,担心的反而是被找茬,借机被踢出大农寺丞这个油水十足的位置。
心中担忧,但他也不好亲自上前纠缠,只能吩咐身边的人有点眼力见,不